這種事情不是一天兩天能定下來的,因為牽扯到很多的細節,這是交換俘虜,可不是劉楊當初做生意,這件事無論是對日軍還是對國軍,都很重視,這代表著士兵們的希望,也代表著對那些俘虜的認可。
當然這些劉楊沒操心,劉楊一路去了保山,在第三天中午飯之後,就趕到了保山,而且立刻就見到了留美子。
留美子被安頓在警察局,由保山的一個最著名的醫生治療,有專門的護士護理,但是劉美指的情況卻並不好,高燒始終斷斷續續的,退下去又升起來,人也是迷迷糊糊的,偶爾清醒一下。
“怎麼會這樣?”劉楊一臉陰沉的打量著三個醫生,為了給留美子治病,保山警察局長周國濤請了三名醫生,兩個西醫一個中醫,可以說煞費苦心了。
醫生們都不敢和劉楊對視,如今保山地區可是傳遍了劉楊的厲害,對這位殺人不眨眼的劉長官,本能的就有種畏懼。
“長——長官——”一名醫生忍不住開了口,努力地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,隻是要是腿不抖就好了:“留美子姑娘是因為先受了傷,當時隻是簡單的處理,然後又泡了江水,受到了汙染,現在這種情況是破傷風感染——”
在這個年代,破傷風感染就是死路一條,幾乎等於絕症,死活就看自己的命了,如果不是留美子得到的救助早,而且有最好的醫生和最好的藥物,換一個人早就死了,就算是這樣,醫生們也隻是維持。
嘴唇動了動,劉楊臉上抽搐了幾下,最終沒有多說什麼,醫生已經經曆了,這一點他知道,如果說有辦法,醫生早就想了,但是現在的確是沒辦法了。
看著全身繃緊的留美子,劉楊長長的歎了口氣,忽然將留美子抱了起來,朝一旁微微哈著腰的周國濤點了點頭:“周局長,我謝謝你,不過我想和留美子單獨的呆一呆,警察局雖然安全,但是——”
“我明白,劉長官,我知道一個院子,我這就帶您去——”周國濤當然不會因為這些而有什麼想法,盡量的讓自己嚴肅一些,隻是哈著的腰讓他失去了威嚴。
在周國濤周局長的引領下,很快就來到了保山南郊的一處大院子,這是一個富商的家,不過富商因為邊境戰亂,暫時離開了保山,家中就留下一些人打理著,平時的時候周國濤也不願意湊上去找沒趣,但是現在不同了。
劉楊需要一個好環境,這一點周國濤早就想好了,所以提前聯係了那個富商,用得著最好,用不著拉倒,幸好他有準備,從富商哪裏得到了許可,畢竟劉楊的名聲在這裏,他可是抗戰英雄。
這些劉楊都不在乎,隻是記住了幾個名字,至於其他都不重要了。
留美子被安頓下來,警衛排接管了院子,並且將所有的原來的下人都打發走了,就連伺候留美子的丫鬟,劉楊都換成了特務局在保山推薦的。
看著昏迷的留美子,劉楊苦笑著歎了口氣,無奈的搖了搖頭,輕輕地幫著留美子攏了攏頭發,這都已經幾天了,留美子還是昏迷的時候居多,從劉楊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斷地翻湧著。
“哎,留美子,你說你這命,一輩子沒享過福,剛想著享福了,你就出了這事——”劉楊苦笑著,實在不知道說什麼,其實有偶然也有必然,隻是現在說什麼怪誰不怪誰都沒有意義了。
對留美子,劉楊心情一向挺複雜的,雖然留美子是他的女人,但是留美子很少和他說話,不過劉楊依舊能感受到留美子對他的依戀,因為留美子的哥哥也在中國戰死了,留美子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親人了,如果說唯一的親人,也是劉楊這個人。
劉楊曾經是留美子夢想中的白馬王子,就差腳踩七彩祥雲來拯救她了,但是無論如何,留美子喜歡劉楊,哪怕是談不上愛,但是劉楊是留美子的所有這句話並不為過,根本就是這麼回事。
一個沒有親人的世界,一個孤獨的世界,這個世界裏,就隻有劉楊一個人,不管劉楊是不是騙了她,但是不能否認劉楊對她的重要性。
之所以一直怨怒劉楊騙了她,其實劉楊能理解,那是因為身份的差距,日本人遠比中國人對身份看的更重,所以留美子知道了劉楊的身份,感覺自卑了,感覺自己配不上劉楊了,才會反應那樣的激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