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片最近的村子也有好幾裏,周圍都有些荒蕪了,一直到江邊都是沒有人煙的,而且之前日軍的尖兵已經搜查過去了,日軍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,更想不到會有人偷了東西,故意的走到這偏僻的地方來,就這麼排好了隊,正步走了過去。
整整一個多小時的時間,日軍才全都走了過去,崔德貴大略算了一下,這些小鬼子足足有兩千餘人,可是小鬼子偷偷摸摸的跑到江邊去幹什麼?反正不會是好事,多半是想要偷襲誰,否則也不會這麼神秘。
猶豫著,崔德貴張望著日軍的方向,有心繼續往南去,但是又想知道小鬼子想要幹什麼,越想越覺得一定是要有事情發生了。
其實這時候崔德貴應該離開了,但是崔德貴這個人,說不上什麼愛國,但是這個人卻有些矛盾,他是個潑皮不錯,但是卻也是從小吃百家飯長大的,倒也沒有幹過什麼真正的壞事,也就是偷雞摸狗的,小鬼子這一去隻怕就會打仗,到時候肯定會波及自己村子裏的那些鄉親。
至於另一個想法,雖然他偷了特務營的錢,但是心中對特務營還是很佩服的,當初加入民兵就是因為這是特務營的民兵,雖然現在偷了錢要逃命,但是崔德貴覺得自己不能這麼一走了之,或許應該回去和特務營說一聲再跑。
胡思亂想著好一會,終於跺了跺腳,咬著牙將錢袋子在一棵樹下埋了起來,並且做上了記號,這才摸了回去,很快就追上了小鬼子。
天慢慢的亮了,日軍也到了江邊,隻是日軍卻沒有急於渡江,而是找了一片野林子,然後開始紮營。
日軍到江邊紮營,那問題就大了,崔德貴不懂什麼戰術,但是小鬼子肯定沒憋著好屁,既然在這裏等著,多半是想要渡河,渡河幹什麼就不言而喻了。
撇開小鬼子,崔德貴朝北邊繞了過去,繞過小鬼子的紮營地,然後一個人在野草中朝北邊摸去,差不多過去了幾裏地,崔德貴就找了一個方便渡河的地方,原本打算直接渡河的,隻是沒想到才開始準備,一個人影就忽然衝了過來,將崔德貴嚇了一跳。
猛地趴在地上,幸好來人沒有發現他,崔德貴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,不會是被小鬼子發現了吧,真要是發現了,自己可是死路一條了,或許跳進江裏還有一條活路。
隻是等看清楚了那鬼鬼祟祟的人影,崔德貴忽然就愣住了,怎麼也沒有想到,竟然是郭德才,他怎麼也回來了?
和崔德貴不同,郭德才還抱著錢袋子,此時此刻慌裏慌張的,貓著腰和做賊差不多,也跟著鑽進了草叢。
看郭德才做賊似的,崔德貴搓了搓下巴,心中閃過一些東西,咽了口吐沫,悄悄地摸到了郭德才身後不遠,然後找了塊小石頭扔了過去,石頭落在地上,嚇得郭德才整個人一哆嗦,差點沒尿了褲子。
等看清楚是崔德貴,郭德才猛地捂住了嘴巴,幸好沒有叫出聲來,此時見到崔德貴,真的比見到親爹都親,急火火的就湊到了崔德貴身邊。
“崔哥,你怎麼也回來了?”郭德才賊兮兮的左顧右盼著,好像生怕人發現。
吐了口氣,崔德貴輕哼了一聲:“我遇見小鬼子了,你怎麼回事?”
這話音落下,郭德才啊了一聲,一臉的驚疑不定:“崔哥,我也是被小鬼子給攆回來的,要不是我小心,早就被小鬼子發現了,最起碼一兩千小鬼子,武器裝備厲害著呢,你說小鬼子跑著來幹啥?”
北邊也有小鬼子,崔德貴臉色變了,還能他娘的幹啥,肯定是想過江打仗,從背後偷襲三十一旅或者是特務營,不過崔德貴本能的覺得特務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,因為小鬼子最恨的就是特務營。
不管是不是特務營,崔德貴覺得應該告訴特務營,讓特務營做好防範,免得被小鬼子偷襲了,特務營要是敗了,那麼他的村子肯定會被小鬼子禍害了。
心中念頭轉過,猛地拉了一把郭德才,咽了口吐沫:“郭德才,敢不敢和我回去給特務營送消息,否則小鬼子過了江肯定要偷襲特務營的,咱走了,不能看著鄉親們被小鬼子欺負不是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