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翻臉黃少仁卻翻不起,劉楊可不單單是特務營的營座,更是太湖根據地六七萬大軍的長官,而且這些軍隊戰鬥力都很強,不是他一個旅長就能得罪的。
“劉長官,如何防守安慶我心中有數,就不勞劉長官多操心了——”沉默了一下,黃少仁總算是壓製下了怒氣,隻是說話的時候不免還是帶著情緒。
哦了一聲,劉楊沒有繼續說什麼,隻是看著黃少仁嘿了一聲,看來是談不攏了,黃少仁將安慶看成了他的地盤,根本不許劉楊插手,這樣的話對劉楊來說,真的是沒有多大意義。
“既然黃旅長這麼想,那麼我也不強求——”劉楊吐了口氣,眯著眼睛緩緩地站了起來:“那劉楊就告辭了。”
僅僅是說了一句話,劉楊也不等黃少仁說什麼,謔的轉身就走。
黃少仁沒有動,麵無表情的看著離開的劉楊,心中甚至很想下令拿下劉楊,但是理智終究還是強過了衝動。
一旁副旅長楊大鵬臉色有些難看,懊惱的瞪了黃少仁一眼,咳嗽了一聲:“旅座,你不送送劉長官。”
“送什麼,你沒看見劉長官根本沒把咱們看在眼裏嗎。”黃少仁冷梆梆的回應著,卻是一肚子的怨氣。
楊大鵬猶豫了一下,卻是苦笑了起來,自家這位旅座什麼德行他最清楚,先不說劉楊是不是看不起他們,就是劉楊的身份就可以俯視他們,是黃少仁把他自己看的太高了。
“那我去送一送吧。”楊大鵬吐了口氣,終究不想和特務營和劉楊鬧翻了,無論是從哪一方麵來講,鬧翻了對於三十一旅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。
也不管黃少仁高不高興,楊大鵬匆匆追了出去,在院子外麵追上了劉楊的腳步:“劉長官,您慢走,你說這事弄得,您大人不記小人過,可別往心裏去呀,我們旅座這人就是脾氣固執,等我再勸勸他——”
聞言回頭看了看楊大鵬,劉楊輕哼了一聲:“隻怕是未必吧,我聽人說黃旅長對我一向看不慣,隻怕多半是為了這個吧。”
楊大鵬心中一震,但是嘴上絕不敢這麼說,趕忙岔開了話題:“劉長官嚴重了,咱們兩家一衣帶水,唇亡齒寒的,若是小鬼子攻打樅陽縣,卑職定當親自率軍趕過去支援,自當與劉長官一起堅持——”
看著楊大鵬堆著笑的臉,劉楊忽然懶得計較什麼,拍了拍楊大鵬的肩膀:“楊旅長,你信不信還是安慶先被日軍進攻,貴部守不住安慶的,隻怕到時候出了巨石山再沒有有退路了,可是沒有了安慶,巨石山同樣也是很難。”
啊了一聲,楊大鵬不敢置信的看著劉楊,日軍會先進攻安慶,難道放著樅陽縣不理睬,這可能嗎?
劉楊這話絕對不是隨便說的,日軍對於攻打特務營有種抵觸,畢竟勝敗損失都不小,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特務營引誘出來,然後打遭遇戰,甚至於能埋伏特務營則是最好的了。
藤木右兵衛和劉楊鬥了這麼久了,要說心中沒有點陰影那是假的,既然劉楊在樅陽縣布置了,那麼強攻的話損失太大,隻要你不理睬他,到時候特務營肯定要離開樅陽縣作戰,到時候一離開了樅陽縣,就是去了優勢地形,然後和特務營就平衡了,一旦打起來,誰勝誰負就不敢說了。
再根據藤木右兵衛的反應和行軍路線,攻打下來懷寧,或者是武漢失陷,十三師團反攻嶽西縣,自然會侵占潛山,到時候自然不會留下安慶。
巨石山可以拖住日軍兩到三萬人,加上破罡湖和菜子湖也不過勉強能拖住五萬人,但是這個拖住不是打敗,沒有安慶作為戰略回旋,巨石山就等於一處絕地,這不是劉楊所希望的。
看楊大鵬一臉的不敢相信,劉楊也懶得自吹自擂,吐了口氣,朝聶大頭招了招手,聶大頭便知道什麼意思,眼眉一挑,用力的點了點頭,這說著話就轉過了一個街口,聶大頭忽然從隊伍裏閃開了。
劉楊進城的時候,安慶的民兵已經進城了,黃少仁既然不同意,那麼劉楊就隻能利用老百姓來完成自己的布置了,劉楊從小鬼子哪裏繳獲了一批錢財,正好用在這裏,隻要舍得花錢,老百姓可不會聽他黃少仁的,而且黃少仁也沒有辦法不讓老百姓挖地道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