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這種情況,劉楊也鬆了口氣,這應該是很輕鬆的吧,畢竟日軍已經是強弩之末了,郝光平憑借特務營如果還拿不下來,那可就丟人了。
心裏略略輕鬆了一些,隻是還是感覺那裏不對勁,眼看著坦克衝了上去,後麵還跟著三連在炮火上進行支援,不斷地轟炸著日軍的陣地,打的日軍根本抬不起頭來。
搓了搓下巴,劉楊吐了口氣,微微一笑,卻不想這心才落下,就聽見轟的一聲,一輛坦克被炸了,卻原來是小鬼子用了國軍最初的辦法,用人藏在彈坑裏,等待著坦克開過來,用手雷炸掉坦克,隻要炸掉了履帶,坦克自然就成了廢物。
這還不算,就在劉楊還在愣神的時候,忽然從日軍陣地裏衝出來幾個小鬼子,迎著子彈悍然衝到了坦克旁邊,將一枚手雷扔進了炮筒裏麵——
日軍太拚了,就連很多中國軍隊都做不到這些,他們在兵力有限的情況下,不斷地憑借著毅力,用生命去炸掉威脅最大的坦克,然後換來支撐下去的機會,僅僅是這樣,在劉楊愣神的一會裏,竟然先後有四輛坦克被炸了——
臉色忽然一變,這剛剛被炸了的坦克,就是郝光平乘坐的那一輛,這念頭才落下,哪輛坦克忽然轟的一聲炸了,不知道是不是手雷引得坦克的炮彈殉爆了,但是一瞬間,劉楊想到的卻是郝光平,臉色大變,忽然不顧一切的朝城下跑去。
盡管郝光平的哪輛坦克被炸了,但是特務營卻並沒有亂套,依舊悍然攻到了陣地上,隨即和日軍發生了激烈的肉搏戰,憑著特務營幹的精銳,終於壯殘存的一百多日軍,就此殲滅在了這裏。
“老郝——”劉楊從城裏衝了出來,推開圍在坦克周圍的士兵,就看見幾個士兵正打開坦克,卻聽不到裏麵有聲音傳來,讓劉楊一顆心猛的一沉。
“營座,郝連長他——”一臉的弟兄說著說著,眼淚就掉了下來,即便是不說話了,但是劉楊也已經明白了,郝光平已經戰死了。
聞言楞在了那裏,劉楊有種想哭的衝動,要說可能是秀才虎子他們關係最近,但是真正和劉楊關係最近的卻還是特務營的郝光平他們,畢竟幾乎是整天在一起,哪怕是劉楊有時候瞅著郝光平不順眼,但是感情確實最厚的。
“抬回去吧——”呆了一會,劉楊強忍著鼻子的酸意,有心去看看郝光平,但是猶豫了一下,卻還是沒有爬上去,扭過頭去的那一刻,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淚珠子滾了下來。
就算是劉楊再怎麼隱藏,但是還是有很多弟兄看見了,原本已經猜測郝光平死掉的一些弟兄,此時忽然也忍不住了,有人幹脆就嗚咽了起來。
有一個哭的,就有另一個哭的,這哭聲好像是傳染,一個接一個。
“哭什麼哭,將軍難免陣上亡,當兵的馬革裹屍本就是理所應當,我特務營的弟兄,流血不流淚——”被弟兄們哭的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,劉楊忽然怒喝了起來,嗬斥著一連的弟兄們。
有些人眼見,看見劉楊偷偷地抹眼淚,說的雖然好像很憤怒,但是其實根本不是衝著他們,而是心疼著郝光平。
即便是劉楊說了話,一連的弟兄還是有不少人哭出了聲,誰也沒有想到,凶悍的郝光平,竟然死的這麼憋屈,就然被炸死在了坦克裏,這簡直就是百年難得一遇,其實就算是將手雷投進炮筒子裏,其實也很難炸掉坦克的,畢竟受累不是直接投進坦克的駕駛艙。
大多時候隻是讓坦克短時間內大炮無法發揮作用而已,卻沒想到郝光平竟然趕上了這千年難遇的一次,真可以說是生死有命,郝光平或許是命該如此。
心中惋惜著,郝光平死的真的很憋屈,這本來是一場不算是大問題的戰鬥,不夠是因為第九營和水軍交互沒有攻下來,要是不是楊占山受了傷,劉楊也不會讓郝光平出城,不讓他來,這次意外就不會發生。
這就叫做命,郝光平就是該死了,所以什麼古怪的事情都會趕上,劉楊在難受也忍著眼淚不掉下來,太要是一哭會讓整個前線整個湖州城,都陷入一片悲憤之中,這種精疲力盡的時候,士氣很容易潰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