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楊嘿嘿一笑,眼眉一挑,神神秘秘的說了一句:“我這是為你們找一個今後落腳的地兒,現在不告訴你,以後你們就知道了。”
營座不說,楊占山也不是很在意,問這話的原因,其實是因為夫人不在家,楊占山心裏不踏實呀,還不是因為他楊占山是夫人的嫡係,更關鍵的是,他楊占山沒有戰功,到現在還沒有真正打過仗,平時有夫人撐腰也就由得他了,如今夫人吧不知道去哪了,楊占山害怕那天自己被人盯上。
雖說楊占山對劉楊是死心塌地的忠誠,可是根本沒有機會表現,平時多久都見不到營座他老人家,更不如小九那樣,讓人能感覺到忠心,也沒有閆彪那樣的出色的軍事才能,就靠著經常給夫人請安表忠心,才有了今天的位置,可是夫人不在了,自己表忠心都沒地了。
特務營和其他的部隊不一樣,除了有數的幾個人,比如說王師長唐學智李彪秀才之外,其他人升與降還不是營座一句話,甚至真要是觸怒了營座,生死都是營座一句話的事,巴結好營座是必須的。
本想問問夫人的去向,可是又覺得不合適,楊占山張了張嘴,終究沒有開口。
這裏正熱鬧著,卻不想一個讓劉楊都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,門推開,一個一臉愁容的家夥就進來了,還沒等人注意他,就帶著嗬斥開了口:“營座,你怎麼能不過如此戰事,竟然冒險跑去上海,差點把一個特戰隊都打沒了,你——”
眾人望去,卻沒想到竟然是程坤,這家夥不是剛剛就任了太湖地區的主席,怎麼跑回來了?
劉楊嗬嗬一笑,雖然沒有表示什麼,但是聲音卻平淡了許多,笑看著程坤:“程主席,若是打仗都需要我事必躬親,那還要各路將領幹什麼,該安排的我都安排了,該怎麼打心裏都有數,誰敗了誰來承擔責任,用得著我多說廢話嗎。”
程坤一呆,知道劉楊有些不高興,劉楊這性子傲得很,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教他該怎麼做,這一次夫人都同意劉楊去冒險了,那自然是有原因的,自己還提這茬,營座肯定不高興的。苦笑了一聲,程坤搖了搖頭,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。
“營座,我倒不是指責你,就是心理擔憂,您瞧瞧這一陣子,整個打成了一鍋粥,從南到北,從東到西,沒幾個消停的地方,除了馬鞍山到丹陽,和蕪湖宣城一線,其餘的地方都陷入了苦戰,而且都是巷戰,這眼下就是夏收了,我擔心——”程坤倒不怕劉楊生氣,相處的久了,知道劉楊就算是不高興,但是隻要你說的有道理,在生氣也不過是給點臉色而已。
這倒不怪程坤煩躁,夏收是一地最重要的時節,關係到這一年糧食的產量,可是如今特務營治下所有的地方,都打成了一鍋粥,誰還敢去收糧食,眼看雨季就要到了,這樣下去不行呀。
其實到現在仗打的說不上啥,從蘇州到廣德,完全是地道戰和巷戰,日軍雖然已經攻進了城市,但是到現在還沒有真正占領,所有的日軍都被拖入了戰爭的泥沼之中,如蘇州一般,簡直成了雞肋,食之無味棄之可惜,占領了卻又占不住,天天提心吊膽的防備著敵人從地道中出來偷襲。
四十一師團就嚐盡了這種苦頭,白天是日軍的天下,恣意在蘇州城裏折騰,每天搜尋著地道,但是今天堵上這個,指不定哪天又被挖開了,城中地道密密麻麻的,比蜘蛛網還要嚴密,一到了晚上就成了特務營屬下的天下。
所有被占領的城市,顯然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,晚上很多時候隻需要弩箭,連槍都不用,專門偷襲巡邏隊,又或者朝軍營開炮,丟炸藥包,打完就跑,你連影子都抓不到,如四十一師團,占領蘇州已經半個多月了,卻依然沒有能解決掉地道的問題,即便是炸塌了地道入口,很快就能又挖出一個入口。
日本京都報上稱中國人是老鼠,指揮打洞,稱特務營的人是一群不敢麵對麵的肮髒的老鼠,隻能背後使壞,不敢再正麵戰場上抗衡,甚至說中國人是一群懦夫,當然這影響不到特務營什麼,甚至不用特務營開口,中國中央報就進行了還擊,說日軍根本不要臉,蘇州隻有守軍兩千餘,而日軍卻有三萬多,你換一換試試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