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兩人沉默了,卻聽得見外麵的喊殺聲越來越近,槍聲炮聲越來越響,正是有人歡喜有人憂,稻葉四郎猜測著,這樣下去自己多半要被活抓,對於一個中將來說,活捉的下場稻葉四郎不敢想。
深吸了口氣,稻葉四郎已經有了決斷,嘿了一聲:“竹內,我不能被抓,否則稻葉家永遠洗刷不了這個恥辱——”
話音落下,稻葉四郎猛的掙紮起來,想要從竹內正雄的手中掙脫,甚至去搶竹內正雄的手中的手槍。
如果不是竹內正雄勒的緊,就差點被稻葉四郎掙脫了,即便是這樣,也幾次就差那麼一點,稻葉四郎就能重獲自由,偏偏竹內正雄不敢開槍,殺了稻葉四郎他一樣要死,竹內正雄可沒有為特務營獻身的打算。
眼見稻葉四郎不但掙紮,還叫喊著讓衛兵進來抓人,竹內正雄心裏發慌了,不由得惡向膽邊生,一咬牙,隻是將手中的南部手槍,狠狠地朝稻葉四郎腦袋上砸了過去,嘴裏還嘟囔著:“讓你喊——讓你喊——”
接連不知多少下,砸的稻葉四郎滿頭是血,終究在竹內正雄的懷裏掙紮的越來越輕,最終頭一歪,就此昏死在了竹內正雄身上。
有時候說起來真的挺有意思,這人的命天注定,稻葉四郎如果不是太囂張,非要拉著竹內正雄和慶功酒,要刺激板恒征四郎,又如何會有這樣的下場,一開始竹內正雄根本沒敢想對稻葉四郎下手,或許本心裏也不願意。
結果板恒征四郎沒有刺激到,稻葉四郎卻要成為日本最大的笑話,這也是為什麼稻葉四郎寧死不願意被活捉的原因,他不想成為一個大笑話。
看著昏死的稻葉四郎,竹內正雄有點緊張,試了試稻葉四郎的鼻息,還好,人還沒有死,隻是昏了過去,在稻葉四郎身上,竹內正雄學到了一件事,那就是做人莫裝逼,裝逼遭雷劈,反正沒有好下場的。
也就是僵持了一會,營帳外麵已經傳來了槍聲,有人攻了過來,竹內正雄心裏鬆了口氣,眼巴巴的盯著營帳門口。
不錯,是秀才帥軍殺了過來,黑夜中,輜重聯隊徹底混亂了,被十三旅掩殺過來,如今已經死了大半,就連炮兵陣地和所有的物資都落在了秀才手中,而劉楊舍得暴露竹內正雄,也就是為了這些東西。
殺到營帳這裏,秀才本來沒想著進去瞧瞧的,畢竟稻葉四郎又不是傻瓜,仗打成這樣他還不走,但是看著衛兵死活一步不退,拚死反擊,秀才就覺得奇怪了,這才名人強攻進來。
一個中隊的日軍,哪怕是在精銳,在坦克和打量迫擊炮麵前,那也是渣渣,很快就被打破了陣地,然後秀才衝了進來,全殲了衛兵中隊。
其實稻葉四郎的衛兵原本有一個大隊的,但是因為身在軍中,稻葉四郎邊安排其餘的衛兵去參與攻城,結果城沒有攻下來,營地卻被敵人攻破了。
當十三旅的士兵衝進營帳的時候,秀才就看見了竹內正雄,還緊張兮兮的拖著一個——等等,是個將軍,是稻葉四郎,這一刻秀才不由得雙眼一亮,夢的一個箭步竄了過來:“竹內君,是稻葉四郎?”
麵對秀才,竹內正雄擠出一點苦澀的笑容,輕輕地點了點頭:“是他,稻葉四郎非拉著我和什麼慶功酒,說天亮以前攻下鎮江——”
聽到這,秀才哈哈大笑起來,讓人將稻葉四郎綁了,打量著稻葉四郎嘖嘖有聲:“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,一個鎮江就作死,也真是無話可說了。”
有了稻葉四郎,這一仗就更好打了,本來按照計劃,鎮江都是被放棄的,十三旅的任務就是那些炮兵陣地以及所有的後勤物資,然後聯合一零五師,從新反攻鎮江,結果到現在鎮江還沒有失守,反倒是稻葉四郎成了俘虜。
人生總有一些意外,不過這意外讓秀才興奮莫名,也顧不得和竹內正雄多話,讓人綁了稻葉四郎,就押送著除了營帳,立刻招呼十三旅的弟兄,不但開始追趕那些套三的輜重聯隊的士兵,而且開始逼近正在進攻鎮江的日軍。
輜重聯隊本身戰鬥力不強,又加上是被偷襲,亂中更亂,早已經潰不成軍,四散而去,被十三旅一陣追殺,已經死傷慘重,而這裏的混亂,也影響到了正在攻城的那些日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