閉上眼睛,腦海中卻始終沒有停下來,一會模擬這和日軍的戰鬥場麵,一會又飄忽到整個馬鞍山周圍的情況,甚至於響起了鄭金鳳和孩子,思緒亂糟糟的,卻始終沒有用一個突破點。
都說劉楊善戰,更善於用奇,其實誰知道這都是逼出來的,想要贏隻能拚命地動腦子,恨不得將上下五千年的所有經典戰例都想一遍。
其實如果給劉楊幾百萬軍隊,劉楊也未必會始終劍走偏鋒,作為一個軍人,劉楊其實也喜歡正麵和敵人作戰,甚至喜歡掄著大刀和小鬼子廝殺,軍人代表著熱血,代表著一種堅韌不拔的精神。
但是劉楊沒有那麼多的軍隊,就是現在這些軍隊,還是東拚西湊,一點點的攢起來的家當,可以說劉楊又進了手段,坑蒙拐騙偷,簡直無所不用其極,到如今能動用的也隻有四個師的兵力,加上騙來的友軍,最多就是六個師的兵力。
如果再加上民兵遊擊隊,或者能拉出來幾個師的兵力,一個滿編師七千多人,滿打滿算真正屬於劉楊的力量也隻有四萬多人,其中還充斥著大量的民兵和遊擊隊,這些部隊戰鬥力都不高。
但是你看看敵人,一個第三師團就比得上劉楊手中所有的底牌,這還算上友軍,而且日軍的裝備比大部分軍隊都要好,不劍走偏鋒根本沒有勝利的可能。
如果自己不是用下毒的手段坑了第三師團,單單一個第三師團就足以橫掃整個特務營控製的地域,甚至於最後威脅太湖。
但是劉楊不是神仙,沒有什麼法術,所有的辦法都是拚了命轉動大腦袋想出來的,可是人力總有盡時,麵對龜縮起來的第三師團,劉楊感覺自己現在就是狗咬王八無處下口呀。
天色黑了下來,劉楊沒有動,甚至有種懶洋洋的想要睡著的感覺,裹了裹被子,感覺有點冷,但是臉皮卻緊一陣鬆一陣的。
好像有點不對勁,自己不是要發燒吧,劉楊吐了口氣,心中一陣苦澀,這也忒倒黴了一點,越是難受,反而越是不願意睜開眼睛,也不願意動彈。
也不知道多久,好像一會,帳篷裏忽然有了腳步聲,劉楊也沒有去看,隻是閉著雙眼,不由得抖了抖身子。
忽然間一點亮光照亮了帳篷,勉強撩起灌了鉛一樣的眼皮,一個身影背著燭光,也看不清模樣,不過劉楊總覺得好像是個女人,自己不會是想春梅想的多了吧,這個時候如果有春梅在,自己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病倒。
“劉楊,飯給你送過來了——”的確是一個女人的聲音,聽上去還有些熟悉,不過絕對不是春梅的聲音。
春梅對著劉楊說話,總會有種甜甜的糯糯的,而且永遠帶著崇拜的感覺,這個聲音卻有些生硬,倒像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感覺,可惜背著燈光黑乎乎的,劉楊實在看不出是誰,再加上眼睛因為生病有些模糊了。
嗯了一聲,劉楊也懶得動彈,隻是裹了裹被子。
“劉楊——”感覺有人推了自己一下,不過手沒多大勁。
嗯了一聲,劉楊索性閉上了眼睛,愛誰誰吧,反正能讓李寶柱他們放進來的人,應該對自己沒有危害,愛誰誰,反正劉楊一點不想動。
“劉楊——”又是一聲呼喚,緊接著一隻小手放在了劉楊的額頭上,隨後就是一聲驚呼:“啊,怎麼發燒了——”
隨著女人的驚呼,就聽見幾個人的腳步聲衝了進來,有人喊著:“怎麼了?”
是李寶柱的聲音,好像還有孔學文和李彪的聲音——
“劉楊他生病了,發燒了——”女人趕緊的解釋,劉楊這些警衛可是不會給她麵子的。
“什麼,劉長官發燒了——”孔學文的聲音響了起來,隨後幾雙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腦袋上亂摸,劉楊其實挺討厭的,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好像個西瓜,被人掂量著熟沒熟,可是沒有力氣掙開。
“真發燒了,怎麼這個時候發燒了——”李彪有些煩躁,甚至帶著一絲怨氣:“快叫軍醫過來。”
李寶柱一臉的緊張,除了摸了摸額頭,他還真不知道這種情況怎麼應付,照顧人不是他的專長,他這雙手,還有這個腦袋瓜子更適合摸刀和槍。
你讓他他上陣和小鬼子玩命,李寶柱一個人能頂好幾個,你讓他照顧人,那還是算了吧,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。
“你們這幫笨蛋,都閃開,還是我來照顧吧。”女人有些著惱,這個幫子軍漢粗手粗腳的,劉楊都病成這樣了,這些人一點不知道輕著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