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夢春望著我,“那考慮的結果呢?”
“我知道,在別人看來,坐在那樣的有超大落地窗的全景辦公室裏,穿著十來萬的西服,年薪上百萬,指揮幾十人工作,別人一口一個秦總的叫著,倍兒有麵子,什麼年輕有為啊,青年才俊啊,各種好聽的光環都籠罩著你,在大部分眼裏,那就是成功。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的,可當我感受過了以後,當我的虛榮心滿足過了後,我才忽然發現,這些並不是我想要的,光鮮靚麗誰都想要,可人們看不到這些光鮮背後要付出的代價。”
“您覺得……冤枉了您,讓您險些失業,就是代價麼?”祁夢春問道,“這隻是偶然而已。”
“不,真正的代價,是改變,改變自己。”我說道,“那個環境,就好像是一個變形的器皿,你想要進去,就必須改變自己的形狀,才能適應。而我,對此是排斥的,當然,我也可以像趙誌強和冉宏誌那樣,步步為營,處心積慮,將所有的東西都以利益來衡量,可我並不想改變自己,因為,那並不快樂。”
“難道您認為,對於人生而言,快樂才是最重要的?”祁夢春問道。
我喝了一口酒,“不知道,其實到了這個年齡,我也並不知道對於人生,什麼才是最重要的,快樂?幸福?錢?或者是一個愛的人,我不知道,我隻知道,我不想戴著一張麵具活著,對於像趙誌強那樣的人來說,輕而易舉甚至是得心應手,可對於我來說,太累。”
祁夢春歎了一口氣,沒有說話,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然後舉杯,要跟我幹杯。
我一愣,“你不是不喝酒麼?”
她笑了一下,說道,“雖然從心裏我還是無法理解您的決定,可能我沒有感受過那些不為錢發愁的生活的滋味吧,不過聽了您這番話,我心裏更加對您佩服,至少,我覺得您是一個特別真的人,我想,這個世界上,能灑脫的放下這些的人並不多,為您的這份灑脫幹杯。”
我和她碰了杯,一飲而盡,剛放下酒杯,手機響了起來,我拿過來,發現是劉子文打來的,便接了起來。
“哎呦,新娘子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?”我笑道。
“你都知道了?”她問我。
“那小子前段時間就鄭重跟我們宣布了,嚇得我趕緊把小學的存錢罐找出來了。”我說道。
“幹嘛?”
“給你們攢份子錢呀。”我說道。
劉子文無奈一笑,沒有說話,我感覺她情緒似乎不高,便問道,“你怎麼了?”
“你……現在有時間麼?老地方,過來喝兩杯。”她說道。
“也行,你和張三先開始,我這兒結束了就過去。”我說道。
“張三不在,就咱倆。”她說道,“你也別跟他說。”
我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