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見實在幫不上什麼忙,便走了出來,去步梯裏抽了一根煙。
抽煙的時候,我依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,依然還有一種身在夢裏的感受。
剛才那凶險的時刻,羽靈那蒼白的臉,以及那一抹笑容,都不停的在我眼前閃回著。
步梯裏還有個老人在抽煙,目光呆滯茫然,似乎在為什麼發愁。
門忽然開了,一個中年婦女,大概是他的女兒,臉色鐵青的衝了進來,“你又躲在這裏抽煙!是不是嫌活的太長了?為了你這病花了多少錢了,你心裏沒數麼?”
那老人嘿嘿笑,也不說話,默默掐了煙,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,默默走了回去。
那女人跟了前去,一麵走一麵嘮嘮叨叨的數落。
渾渾噩噩間,我感覺,這一切,似乎發生過。
在從前的某個時間,發生過,我好像都知道那個女人會走進來,甚至我都提前知道她要說的話。
可我確實沒有來過這家醫院,我確信,從來沒有來過。
我想,也許,我隻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給搞蒙了,這一切,來的太突然,太猝不及防了。
羽靈因為我,險些就失去了生命,這讓我不僅心有餘悸,我不敢想,如果那把刀再多進一寸,我該怎麼辦?我恐怕要一生都活在悔恨和自責中了。
我大口大口的抽著煙,吐出的煙一點點跳升,我蹲在角落裏,渾身無力,失魂落魄。
我感覺,一個下午,好像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,不止是那夥兒歹徒想報複我,也不僅僅是羽靈為了我受了傷,好像還有很多說不清的事情。比如,羽靈對我的感情,我對羽靈的感情,賈總對羽靈的感情……
總之,這些東西讓我的心裏亂極了,我想靜一靜。
我想將自己的腦袋浸泡在水裏,我無比渴望那種冰涼的感覺,遊泳也好,或者別人用水潑我的臉也好,總之,我想冷靜冷靜。
我剛抽完煙,就聽到外麵傳來了爭吵聲,隔著步梯的門,我也能聽到賈總那帶著憤怒卻雄壯有力的聲音。
我慌忙掐了煙,從步梯出來,朝著羽靈的病房走了過去。
剛到門口,就看到賈總被人用力從裏麵推了出來!
很快,冉宏誌和羽靈的姑姑還有姑父也一起出來了。
後麵還有幾個人,除了冉曉璿之外,我不認識,但在羽靈爺爺那裏見過,都是她家親戚。
她姑姑和姑父拚命拉著冉宏誌,“宏誌,你冷靜一點。”
賈總被推了個趔趄,倚著牆才站穩,他看著冉宏誌,冷笑了一下,說道,“長本事了,來,你再推我一下。”
我明顯能感覺到他的怒火,如熊熊燃燒的火山一樣,隨時都會爆發。
冉宏誌見賈總的眼神,明顯心虛了。但仗著他家人多,仍嘴硬,“推……推你怎麼了?我警告你,賈偉業,以後我們家不管發生了是事兒,你特麼少來給我摻和!”
“我是來照顧羽靈的,跟你們家沒有一丁點關係,我也警告你,你現在立刻給我讓開。”賈總平靜的說道。
“聽不懂人話是不是?”冉宏誌說道,“賈偉業,我說了,我們家的事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,羽靈她再怎麼樣,有我們在呢,輪不到你在這兒假惺惺的獻殷勤!今天我冉宏誌在這兒,你就別想靠近羽靈一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