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警察回頭看了我一眼，沒有說話，默默開車。
羽靈的傷口在不停的流血，衣服早已被血染透，我的兩隻手上全是她粘稠的鮮血。
“羽靈，別睡，馬上就到了，你不會有事的，馬上就到醫院了。”
我一直跟她說話，生怕一不留神，她就睡過去了。
“秦政……”
“我在呢，我在呢羽靈，我一直在你身邊呢！”我說道。
“我……我想問你一個問題……”她艱難的說道。
“嗯，你說。”
“你……是不是……早知道我……我……喜歡你……”
我一愣，點頭，“我知道，我都知道。”
“那你……喜歡我麼？”她說完這句，似乎用盡所有的力氣，疼痛讓她渾身微微的顫抖，牙關打戰，發出咯咯的響聲。
可即使這樣，她也目光殷切的望著我，似乎在等我回答。
我心裏揪心的痛，我擦了一把再一次模糊了我雙眼的眼淚，說道，“羽靈，我喜歡你，一直都很喜歡。”
羽靈點了點頭，她看起來越發的虛弱，似乎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好在警車終於到醫院了，停下車後，我等不及擔架，抱起她就往醫院裏跑去！
“醫生，救命！”我衝進醫院就大聲喊道。
醫院裏的人大概都被滿臉是血的我嚇了一跳。
“小夥子，急救室在這邊，跟我來！”一位中年護士對我說道。
我跟著她拚命往前跑，氣喘如牛，低頭去看懷裏的羽靈，卻忽然發現，她正一眼不眨的盯著我，嘴角帶著一抹滿足的笑容。
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，仿佛在幽暗的空間裏，打過來的一束溫暖的光，讓我的心不禁一顫……
……
在被推進搶救室之前，羽靈幾乎已經要昏迷過去了。
我扶著她的床，往搶救室去。
她緊緊握著我的手，忽然說道，“秦政。”
“嗯，我在呢。”
“如果……如果我死了……你……不要悲傷……因為……那對我來說……反而是一種……一種解脫……反正，反正我已經……說了我該說的……話……”
我一怔，來不及說什麼，她就已經被推進去了。
……
搶救室的門口，我正焦躁的等待，坐立不安。
直到現在，我依然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的不真實。
腦海裏不斷的閃現著剛才那凶險的一幕，羽靈奮力一推，替我擋了那一刀的畫麵。
越想，心裏就越後悔，我真的恨不得剛才那一刀刺中的是我，我也不願意讓羽靈替我承受這份痛苦。
如果她真的有什麼事兒，我這輩子都無法心安了。
羽靈這姑娘，已經受了太多太多的苦，她的心裏早已經如火煎熬，我真的不想她的身體再承受這種痛苦……
我揉著自己的頭發，正胡思亂想，忽然聽到一個爆裂的聲音，“她要是有什麼事，我他媽先弄死你！”
我一愣，賈總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