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風冷冷,我和羽靈走在黑魆魆的海灘上,海麵上依稀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燈光,不知道是哪裏的輪船的光,還是遠處燈塔的光。
羽靈帶我走到一處破殘的舊船旁,然後坐在了那條破船的船幫上。
“坐啊。”她說道。
我沒有坐,不解道,“你帶我來這兒到底幹嘛?”
“看海啊。”她平靜的說道。
我……
“這黑的跟什麼一樣,伸手不見五指的,看什麼海啊。”
“想象啊。”她說道。
“要是想象的話,那我在家想象不好麼?家裏還有暖氣,還能躺地板上幹遊,完全可以想象成在夏威夷潛水啊。”我說道。
她噗嗤笑了,“嘴這麼貧,看來也沒什麼心事嘛,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。”
“就算有心事,來這兒吹海風就能痊愈麼?”我無奈道。
“有效果啊,”羽靈說道,“我試過,你坐下就知道了。”
我十分無奈,隻好坐在了她旁邊。
羽靈坐在那裏,安靜而悵然的麵望著大海,一語不發,海風吹動著她的秀發不斷翻飛。
海水翻滾,潮起潮落,不斷的拍打著沙灘,發出有節奏的聲音。
“好一些了沒有?”
過了片刻,她忽然回頭問我。
“好像好點了。”我說道,“剛才感覺很冷,這會兒不覺得了,可能是凍習慣了。”
羽靈無奈,“我說的不是這個,我是說你的心情。”
“並沒有。”我說道,“你怎麼會想到這種辦法來排解心事?”
“有的時候,你的心事,並沒有什麼人真的想聽,也或者,你也不想說給誰聽,所以就想到來這裏,說給大海聽啊,反正,也不必擔心它會泄露,”羽靈說道,“而且,它也會回答你。”
我望著她充滿童趣的樣子,更覺好笑,“怎麼回答?”
“你聽。”羽靈認真的說道,“這海浪聲,不就是在回答你麼?”
我笑,“對不起啊,我初來乍到,它的方言我聽不太懂,還麻煩你幫我翻譯一下。”
羽靈假裝仔細凝耳聽了一下大海的聲音,然後給我翻譯道,“它說,秦政,你不必煩惱,即便錯過了什麼,也不必揪心,屬於你的,老天早就給你安排好了,正在不遠處等著你呢,你隻需要耐心等待就是了。”
我一愣,望著朦朧的光線裏,在翻飛的發線中,那一張絕美的側臉,認真的對我說話的樣子,心裏不由得一暖。
她望著我,笑了一下,然後再沒有說什麼,望向大海。
我也試著像她那樣,望著大海,訴說著我內心的焦慮和慌亂。
我們就那麼安靜的坐在那裏,吹著海風,望著漆黑的海麵和夜空連成一片,遙遠的星火閃爍,虛無縹緲,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一般,讓人依稀進入了一種寂靜而深邃的境界……
別說,好像還真有效果,在大海舒緩的浪花聲中,我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,心中也似乎踏實了不少,不再那樣的焦慮……
我抽出一支煙來,點上,抽了一口,煙霧被海風很快吹散,縹緲的消散在了黑夜中。
“你和她……出了什麼事?”羽靈側臉問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