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這是?”
正在樹林快速穿梭的薛林突然皺了皺眉,在一棵樹上停了下來,同時朝樹下看去。
隻見一個穿著破爛鎧甲,滿身是血的男人正背靠著樹幹,喘著粗氣,右手捂著腹部的巨大傷口,而在他的背上,赫然是數根直直插進去的羽箭,其中有一支更是透過背部,直接從胸口冒了出來。
他活不成了!
薛林一眼就判斷出了那人不過是在苟延殘喘而已,其他的傷勢還好,雖然嚴重,但也不是不能救治,但是那支透體而出的羽箭卻是直直的插在心髒位置,將那人的生機完全斷絕,沒有任何救治的可能。
薛林有些疑惑那男人怎麼活到現在的,因為從他四周土地上布滿的鮮血來看,他應該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了才對。
出於好奇,薛林略微猶豫了一下,便跳了下去。
男人顯然已經快不行了,即使察覺到麵前多了個人,他也隻能微微抬起眼皮,就這麼一個簡單至極的動作,他胸口起伏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。
僅僅是呼吸都如此困難,更不要說說話了。
這個男人並不是為了活著而活著,而是為了某種使命而活著,那是讓他撐到現在的“芯”,如果僅僅是以普通人的意誌的話,他早就死了。
而那讓他看得比他生命更重要的東西,便是他薛林感興趣的東西。
想到這裏,薛林不再猶豫,雙手緩緩解印,不多時,淡淡的綠芒緩緩在薛林手上浮現。
“忍法,掌仙術。”
將泛著綠芒的右手按在男人的胸口,頓時,劇烈起伏的胸口漸漸平靜下來,男人臉上也漸漸恢複了一絲絲紅暈。
將力量傳承給薛林的那個男人會的忍術非常多,掌仙術這樣的醫療忍術不過是他無數忍術中毫不起眼的一個罷了,而繼承了那個男人的力量,自然也就繼承了他一生的忍術,隻不過現在薛林的實力還太弱,那個男人傳承給他的忍術,以他現在用那個男人定義的下忍的實力,根本沒幾個是可以使用的。
而掌仙術便是少數幾個薛林能夠使用的忍術之一。
不多時,男人的呼吸平穩了下來,然而,他依舊麵色如土,心髒被刺穿,生機斷絕,誰都救不了他。
“求求你……”
男人剛剛恢複一絲力氣,看著薛林,臉色突然變得激動起來。
薛林皺了皺眉,難道自己的判斷錯了嗎?這個男人不過是求生意誌極其強烈,所以才撐到了現在?
薛林決定,隻要男人的下一句話是【救救我】之類的話,就立馬走人,反正他是死定了,自己這麼做,不過是想知道這個意誌堅定的男人還有沒有什麼未了的心願罷了,而如果他還想著能夠活下去的話,那他將要說什麼都和自己無關,他也沒興趣去聽這些廢話。
然而,出乎意料之外的是,男人並沒有說下去,而是從懷裏拿出一封密封的信件,顫抖著遞到薛林麵前。
“求求你,務必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城主,事關枯葉鎮的安危,請你一定…一定…要……交給赫爾斯大人。”
啪嗒!
帶血的信件落在薛林的懷裏,男人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。
胸口的起伏漸漸減小,男人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,那種仿佛放下了一切,沒有任何遺憾的笑容。
薛林右手上的綠芒漸漸消失,他站了起來,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即將死去的男人。
“我會幫忙的,順便,如果你還有什麼遺願就說出來吧,當然,我會不會幫你實現那就另說了,你也可以當我隻是隨便問問,不用回答。”
“遺願啊。”
呢喃一聲,男人抬了抬另一隻手,薛林看了過去,發現他手上拿著一張被鮮血染紅的紙片。
“嗬嗬……”
男人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後,便安詳地閉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