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不待靜妃做出反應,子灝便告退了。該說的他都應經說了,相信該聽的,她也聽得差不多了。
子灝離開後,靜妃坐在貴妃榻上,安然地喝著茶。好吧,既然子灝已經將一切打點好,既然一切已經無法挽回,她便安然接受吧。總算,她能如願以償了!
然而,不待靜妃一口茶咽下肚,側門被大力推開,流嫣不敢置信地看著靜妃,問:“母後,方才哥哥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?”
“什麼?”流嫣的突然出現,差點令靜妃嗆著。她咳嗽兩聲,借以掩飾心底的心虛。
流嫣大聲質問:“都到這個時候了,您還想著瞞我嗎?方才哥哥已經說得那麼清楚,您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!”看著靜妃沒有回話,流嫣心中僅存的一點希望破碎:“難道他說得是真的?我不是父皇的女兒?難道他說得是真的?”
靜妃起身,想要給流嫣解釋,隻是激動的流嫣什麼也聽不進去,她推開靜妃的手,往外跑去。流嫣隻覺得自己如今心亂如麻,雖說她早已察覺到母後有事情在瞞著自己,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是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!
難怪哥哥會變成這樣!她終於恍然大悟!
看樣子,事情的前前後後想必哥哥都知道,她現在腦子裏麵一團亂,她實在沒有辦法將母後同陳國公聯係在一起。所以,她急切地想要知道整件事的始末!
回到明光殿的子灝低聲吩咐了幾句,便站在那兒,心情頗佳地欣賞著風景。遠遠地看著流嫣奔跑的身影,子灝的勾起唇角。待流嫣跑近,子灝故作意外地問:“流嫣,你這是怎麼了?”
“哥哥,我都聽到了!”流嫣痛苦地說,“方才您和母後的話我都聽到了!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”
子灝隱去笑意,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,看著流嫣痛哭失聲的樣子,子灝的心底是變態的快意。說到最後,他故意透露出自己方才是故意說給她的消息。
流嫣哭著問:“哥哥,既然母後一直不讓您告訴我,您為何還要告訴我?我寧願我什麼都不知道啊!”
“是啊,朕也寧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……”子灝低聲呢喃。
“那您為何要告訴我?”
“這樣的事,怎能就朕一個人知道呢?怎能就朕一個人痛不欲生呢?”子灝殘忍地笑著說道。
流嫣抬頭,仿佛不認識他一般,問:“您說什麼?”
子灝收回笑容,逼視她:“朕的意思是,朕喜歡你如今痛不欲生的樣子!流嫣,你可知道,比起她們,朕更恨你!因為你和朕一樣,都是大秦皇室的野種!”
流嫣搖搖頭,倍受打擊的她根本反應不過來子灝話中的意思。
子灝的雙手扶上流嫣的肩膀,並緩緩地往她那美麗的脖頸上挪動:“流嫣,你實在是不該再活在這個世上!朕看著你,就會覺得惡心!所以,流嫣,放輕鬆,朕親自送你上路!”
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,然而讓人聽起來卻仿佛是被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盯上了一樣,流嫣心中布滿了恐懼,她輕輕搖頭,哀求道:“哥哥,不要!我是流嫣啊!我是你的妹妹啊!”
“沒錯,正因為你是流嫣,正因為你是朕的親妹妹。所以,隻要看見你,朕就會想起自己的身世!所以,流嫣,你必須死!”子灝說道。他手上猛地加大力度,不顧流嫣的掙紮,他越來越用力,終於,流嫣不再掙紮……
子灝看著流嫣在自己麵前斷了氣,他心滿意足地鬆開手,對隱在暗處的奴才招了招手,吩咐道:“先將她抬進朕的偏殿去擱著!然後傳話到毓秀宮給太後,就說流嫣公主傷心不已,今日要在朕這裏小住,讓太後不必來尋!”
“是。皇上!”回話的是子灝最貼身的奴才。自從子灝登基以後,他已經見慣了主子的心狠手辣。所以,哪怕是如今看著主子親手掐死了自己的妹妹,他也能做到麵不改色。
子灝滿意地點點頭,轉身離去。
靜妃那邊,本來是準備派人來尋流嫣的,聽見了奴才的回稟,她放下心來。這樣也好,有些話,想必由子灝來說,流嫣要容易接受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