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隻是什麼?”流嫣見靜妃話隻說了一半,好奇地問。
“沒什麼。”靜妃搖搖頭,不再說話。
流嫣也不在意,陪著又說了會話,才和靜妃告別。見她轉身離去,靜妃不放心地囑咐一句:“流嫣,這些日子因著你父皇駕崩的事,子灝心中不痛快,你別去招惹他!”靜妃生怕子灝一個激動就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流嫣,到時候更加麻煩。
流嫣張了張嘴,本想反駁,最終還是點了點頭。其實她想說的是,她覺得父皇的事隻會讓哥哥心痛,不會讓他憤怒,而他方才那樣子,分明就是憤怒!
流嫣的直覺告訴她,造成子灝一反常態的一定另有事情。瞧著母妃這樣子,大概也是知道的吧。既然她們都知道,為什麼要獨獨瞞著她呢?
算了,等哥哥心情好了,再去問他吧!
自從溫然的事情後,流嫣整個人的心態都變得平和了起來,不再如過去那般事事較真。這樣的轉變令她自己也覺得非常開心,反觀原來,流嫣覺得那樣生活實在是太累了!
看著流嫣的背影消失,靜妃臉上的笑容也隨著消失。她心中大為光火,子灝這孩子到底是想幹什麼?這樣的事顯然就是不宜宣揚的,可是他如今這架勢,是一定要弄得人盡皆知嗎?真要到了那個時候,豈不是天下大亂了?
靜妃心中閃過一絲後悔,是不是剛開始也不該告訴子灝的?是她太過高估子灝的承受能力了嗎?若不然,如今子灝還是那個孝順的兒子,也不會一見麵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橫眉冷對,活脫脫地像個冤家!
靜妃如今深深地覺得,還是女兒好啊,貼心!隻是,這女兒不僅僅是和自己貼心,更和雍熙帝貼心,若是一旦讓她知道真相,會不會反應比子灝更加激烈?
靜妃雙手揉著太陽穴,最近這些日子,為了這些事,她實在是頭痛不已!
從毓秀宮中離開後,子灝找到張普。他想清楚了,既然事情已經無從改變,那麼他便要將屬於自己的盡數掌握在手中!他知道現在的自己還僅僅隻是一個親王而已,手中真正的權利或許還比不過朝中重臣,所以現在的他什麼都不能做,一定要等到他成為九五之尊時,這個天下才由他說了算!
張普看著子灝,心底微微有些意外,然而麵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:“英親王安,臣不知您大駕光臨,有失遠迎,還望英親王恕罪!”
子灝瞥一眼張普這副嘴臉,心中升騰起無數的厭煩與不耐,他淡淡地說:“陳國公如此多禮,本王可擔不起。免得到時候又有人在本王麵前曉以大義的,說一大堆什麼禮義廉恥。”
張普麵上尷尬地笑一笑,知道子灝話中是在指責靜妃處處維護他,也不接話,直接問:“不知英親王有何指教?若是可以,可以隨臣來書房一敘。”
子灝看一眼周圍的人,也明白張普的意思,有些事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之。他勉為其難地點頭,冷冷地說:“一切就按陳國公說的辦吧!”
書房中,子灝站在地當中,也不說話,一時間氣氛異常尷尬。張普低咳兩聲,打破沉默:“子灝,那些事,你別怪罪芷萱。許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樣……”
話未說完,就被子灝打斷:“等等,本王同你何時那麼熟稔了?本王稱呼你一聲陳國公,還請陳國公也稱呼本王為英親王。還有你和她之間的事,不用跟本王說,本王沒有興趣。”
“這……臣遵旨。”張普不得已,畢恭畢敬地說道。
子灝說:“好了,本王也沒有工夫和你閑聊,今日來是為了登基一事,想聽聽你的高見。另外就是朝堂之上,到底有多少人是你的?”
聽著子灝道明來意,張普也迅速恢複以往的精明能幹,將自己為子灝準備的一切都一一告知。子灝聽了,麵上倒還是尋常,心底卻驚訝不已。
從來不敢想像,一個如張普一樣的臣子竟然能將半壁朝廷的臣子們皆納為己用!父皇是一個那麼英明的皇帝,竟然絲毫不知張普的這些舉動。足可見張普的手段之高明,心機之深沉!
從國公府出來後,子灝在回府的路上,暗暗告誡自己,無論何時,這個世上,絕不能像父皇一樣,這般相信一個臣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