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默慎重地點頭,說:“你放心,凝懿是我們的寶貝,我自然舍不得將她遠嫁!”
聽見他的保證,舞惜方才放下心來。然而轉念一想,他們倆討論的話題實在有些杞人憂天啊,凝懿才多大點?他們就開始為她嫁人的事爭論不休了?舞惜這才想起今日的主要目的,重新看著舒默,問:“舒默,說認真的,薩利娜的婚事,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?”
舒默問:“你答應了烏洛蘭,是不是?”
舞惜點頭:“我知道,在皇家,無論是誰的婚事都不是單純的,可能牽扯甚廣。可是你沒看見,今天在我這兒,她們母女哭得有多傷心。我也是做母親的人,我能體會烏洛蘭的心,所以,除非是非這樣不可,否則你能不能重新為她選一個駙馬?”
舒默沉吟片刻,點頭道:“好吧!你既這樣看重這件事,我又怎麼會拂了你的心意。籠絡部落而已,我還有別的辦法。”
舒默輕描淡寫地說著,舞惜知道也許事情並不是這樣簡單。但是這麼多年來,隻要是她開口的事,舒默似乎從未回絕過。她緊緊將他抱住,在他耳邊輕聲說:“謝謝你,舒默!”
“嗯。”舒默應道。
想到這兒,舞惜的唇角微微上揚,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凝懿,看著她在那兒高興得跳上跳下,可愛極了。
等了許久,凝懿拉住她的衣袖,問:“阿媽,父汗為何還不來?”
舞惜看一眼更漏,搖搖頭:“阿媽也不知道啊,也許父汗還有事情沒有忙完吧!凝懿最乖了,自己去看看書,好嗎?”雖說她特別寵溺凝懿,但是在獨立性上,她卻從不曾心軟過。
凝懿乖巧地點頭,自己跑進書房。不一會兒,阿爾薩來了,說:“大妃,大汗請您去一趟安昌殿。”
舞惜心中微微一緊,朝政上的事雖然舒默從不避諱她,但是這樣特意叫她去還是少見的,除非是關係到大秦的!難道大秦又出了什麼事?前兩天才收到消息稱皇後被廢,怎麼這麼快又出事了?收斂心神,舞惜交代了下人,便跟著阿爾薩匆匆趕往安昌殿。
“舒默,可是大秦又出了什麼事?”一看見舒默,舞惜脫口便問。
舒默表情凝重,看著舞惜,對她招招手,說:“先坐過來再說!”
阿爾薩退了出去,將門掩上,守在外麵。除了舒默剛剛稱汗的那一年,是庫狄在安昌殿中服侍外,後麵就漸漸地將這些事交給了阿爾薩。庫狄自請去了拓跋乞顏的陵寢,為他守靈。
舞惜坐在舒默身邊,靜靜等著他的下文。
舒默說:“據悉,太子逼宮,廢後受傷,如今你父皇已經宣布廢太子!同時撤了張普戶部尚書的職位。”舒默言簡意賅地將事情的大致情形介紹給舞惜。
舞惜大驚:“什麼?太子逼宮謀反了?那父皇可有事?”
“並沒有,你別擔心。”舒默連忙安撫她激動的心情。
舞惜不敢置信地說:“太子那人我雖說不是特別了解,但是他給人感覺並不是一個會這樣衝動行事的人!”頓一頓,她接著說,“出了這樣的事,廢太子是必定的了。但是為何要撤張普的官職?父皇從來不是易遷怒的人!難道太子逼宮是他在背後唆使?”
舒默露出深沉的表情,他搖搖頭:“以我對大秦廢太子的觀察,也覺得這樣的事不像是他做出來的。相比較而言,我覺得他太過庸碌,沒有為君者的決斷!至於你說張普在這件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,我還無從得知。可是從你父皇的旨意來看,可以知道兩點。其一,張普必定是牽涉其中的。其二,他必定不是唆使之人。至少,在你父皇看來,是這樣的!”
舞惜點頭:“嗯,你分析的有理。若是真是他唆使的,不論父皇原本多麼器重他,也必定容不下他。可是,”舞惜想了想,狐疑地開口,“舒默,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嗎?”
“你是說十多年前那件事?”舒默問。
舞惜點頭:“接連這些事,都有張普在其中。不知為何,我總覺得這絕不是巧合,背後必定有著什麼我們無從得知的事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