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趙德應道,微微鬆一口氣,看來皇上是心中有了猜疑,想要再度去問問馮氏。
與此同時,東宮密室中,子辰看著麵前的心腹之人,說道:“本宮已得到可靠消息,稱父皇已動了廢太子的心。如今母後被奸人所害,已被父皇貶為庶人。因此本宮這裏不容有失!你們皆是本宮的心腹之人,今夜可願追隨本宮一同進宮請父皇提前讓位於本王?”
“臣(屬下)等誓死追隨太子!一切為太子馬首是瞻!”所有人皆起身抱拳道。
子辰滿意地看著眾人:“好!待本宮事成,必不會忘記各位!”說罷端起麵前的碗,舉起說,“來,讓我們一同飲了這碗酒!”
“太子必成!太子必成!太子必成!”眾人齊聲道,說完仰頭一飲而盡。
子辰微微頷首,奮力將手中的碗擲在地上,隻聽得“哐當”一聲響。其餘人等皆效仿他的動作,也紛紛將碗擲在地上,一時間隻聽得“劈裏啪啦”的聲音。連著太子在內,所有人皆熱血沸騰!
子辰臨出府前,太子妃袁氏拉住他的手:“太子,這樣大的事您不用和宰相商量一下嗎?他之前不是勸過您,在這個節骨眼上,萬萬不可輕舉妄動!”
“你懂什麼!”子辰拉開她的手:“此一時彼一時。父皇已經商議好,不日便會廢棄本宮!本宮若再不行動,就隻有坐以待斃的份!父皇已經老了,江山社稷必須是本宮的!”
“太子,逼宮,可是死罪啊!萬一……”袁氏還是不放心。
子辰有些不耐煩地看著她:“不會有萬一!宮門那兒本宮已經打點好!如今父皇的身體是每況愈差,本宮若是不行動,老二、老三也會行動!等到那時,一切就晚了!如今母後被廢,本宮這裏已經不容有失!”
“太子……”任憑他怎麼說,袁氏始終心有不安。
“太子殿下,時辰差不多了。”有手下之人前來稟告。
子辰微微用力,掙脫開袁氏的手,狠下心道:“好了,你在府裏等著吧!本宮不會有事的!”
袁氏看著子辰頭也不回地離去,不知為何,始終放心不下。站在那兒,思慮再三,她也吩咐下人安排馬車,出了府。
宰相府中,劉競博已然準備歇息,卻聽下人來報說是太子妃在外。劉競博心中微微有些不安,一般情況下,太子妃是不會這個時候來訪的,他連忙起身出去相迎。
“劉大人,實在抱歉,這個時候前來叨擾。”袁氏雖為太子妃,卻實在是個守禮之人。
劉競博哪裏受得住她這樣的話,連忙行禮請安:“太子妃這話就是折煞老臣了!不知太子妃漏夜前來,可是有何要事?”
“若非是情急,我也不會這會來。”袁氏便將太子逼宮的行為說給了劉競博聽。
“什麼?”劉競博聽後大驚失色,“太子行事怎可如此魯莽!他未免太小看皇上了!憑他那些人,怎麼可能動得了皇上!”
袁氏說:“我聽太子說,父皇已經決定廢太子,太子這才決定鋌而走險。”
劉競博詫異地盯著袁氏:“廢太子?這樣大的事,我怎麼會沒有聽說?皇上若是真有此心,斷不可能不同我等老臣商議!太子這是中了奸人之計了!”
袁氏一聽,這才慌了神:“這可怎麼是好?劉大人,你趕快想想辦法,救救太子啊!”
劉競博負手在原地走了幾圈,歎口氣:“事到如今,隻盼著太子能懸崖勒馬,否則任誰也是救不了他的!這樣吧,老夫即刻進宮,看看可還有相勸的機會。”
“劉大人,我代表太子在此謝過了!”袁氏深深地鞠躬下去。
劉競博連忙攔住:“太子妃,可使不得!您先回府吧,老夫即刻入宮!”
而宮中,此時尚且一片平靜。雍熙帝帶著趙德正在去往鳳寰宮的路上,雍熙帝沉著一張臉,走在前麵,趙德不時用餘光打量著雍熙帝的側臉。這些日子以來,不知是不是因著皇貴妃的事,雍熙帝好容易有所好轉的身體又開始出問題。每天夜裏,都聽到不時有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響起,偶爾在素白絹帕上甚至會有一兩絲觸目驚心的紅……
眼看鳳寰宮盡在眼前,禁衛軍看見是雍熙帝,連忙行禮:“皇上萬歲。可需要奴才先行去傳話?”
雍熙帝微微頷首,趙德說:“進去告訴馮氏,叫她速速出來接駕!”
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