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北樓關這邊,舞惜也起了個大早。如今身邊沒有丫鬟服侍,舞惜的所有事都是靠自己完成的。好在她向來也並非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公主性子,所以並未覺得有什麼難以接受的。
單林大清早地便看見舞惜,忙問:“夫人,這天都還沒有亮,您怎麼不多休息休息?”以為是她住不習慣這裏,單林有些擔心。
舞惜滿臉神清氣爽的樣子,神秘擺擺手,對單林說:“我有要事要去做!你去忙你的吧!”
單林見她一副不要人跟著的架勢,再想想如今在這城裏,並沒有什麼不安全的因素,便也放心地沒有跟著。
舞惜同單林說完話,便獨自去了大祭司的屋子。舞惜頗為有禮的敲門:“大祭司,您方便見我嗎?”
“夫人,請進。”大祭司的聲音傳來。
舞惜推門而入,看著大祭司坐在桌子邊,一副久候的樣子,舞惜飛快掩去眼底的驚訝。對於這個大祭司的所謂那些占卜能力舞惜原本是不信的,但是幾次下來,似乎的確有點意思。更何況,在烏桓,大祭司就像是人們的精神寄托,所以無論她原本是什麼態度,現在她隻能選擇相信。
“夫人,有事?”大祭司永遠是言簡意賅的。
舞惜點頭,恭敬地說:“大祭司,舞惜唐突了,還請您見諒。今日這麼早前來叨擾,是想向您求一個吉卦,關於此戰我方必勝之事。”
大祭司指了指身邊的椅子,示意舞惜坐下說話。待舞惜坐定後,大祭司方才抬眼問:“卦象自有天定,何來求凶吉之說?何況,福兮禍所伏,禍兮福所倚。世間之事,本就是注定好的。”
舞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了然的意味:“既然大祭司說世間之事是注定好的。那麼舞惜相信,天意必在舒默這邊!”
“夫人何來的自信?”大祭司有了幾分興趣。對於這個夫人,自從第一次見麵,他便已算出,她是天生福相!但是關於這點,他從不曾向任何人提及,天命所歸之事,本就不該有人為的因素去幹預。
舞惜狡黠地笑:“在烏桓,您被認為是離長生天最近之人。既然您如今同我在一起,那麼我便姑且認定長生天的厚愛也在我這邊吧!”
大祭司那仿佛能洞察世事的眼眸中有了一絲笑意,他模棱兩可地說:“夫人,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舞惜起身,恭敬行禮:“既如此,那麼舞惜便在此謝過大祭司了!”
大祭司連忙也起身,微微側身,說:“不敢當夫人大禮。”
舞惜並沒有在意這樣的小細節,再次說:“既然來了,便一次將話說完。舞惜得隴望蜀,希望一會兒城牆之上,能看見您的身影!”
大祭司有幾分無奈地看著舞惜,這夫人的性子倒真是直爽。不過,既然他當日願意跟著她走,便是願意助她一臂之力的。於是點頭道:“我會如夫人所願。”
舞惜點點頭,轉身離去。
清晨,當陽光普照之時,北衙禁軍這邊已經集結完畢,由於皇甫麟還沒有回來,舞惜和丘林商量之後,決定先將北樓守城將士和北衙禁軍一起打亂了重新編。待他們整理好隊伍之後,有屬下來報:“夫人,皇甫將軍帶著糧食回來了!”
“哦?是嗎?太好了!”舞惜興高采烈地說著。糧草的問題解決了,將士們才能做到無後顧之憂。
來到城牆之上,果然看見皇甫麟率領著一千餘人回來了。見了舞惜,皇甫麟便彙報了此次征糧的事情,末了說道:“那太守說如今城內的糧食並不多,但是他聽說是公子需要,便二話不說,許諾會再想辦法,並同我們約定,十日之後,再派人去取!”
舞惜點頭,將重編北衙禁軍一事告訴了皇甫麟,說:“你們這一千餘人路上辛苦了。但是我們人並不多,所以,隻怕這些將士們,還要辛苦一些。”
皇甫麟大手一揮,道:“夫人過慮了!大家若是連這些小事都克服不了,還如何在北衙禁軍待下去?未免太過有損我北衙禁軍的名號!”
舞惜微笑地說:“好吧,既然你回來了,我就可以輕鬆了!我生怕我這個外行之人,亂指揮誤了軍情大事!”
結果還不待皇甫麟說話,一旁的丘林便說:“將軍,您是不知道,夫人在許多時候比您還神呢!……”說著,便將大開城門和夜擾敵營一事簡單地說了一遍。
皇甫麟麵露驚喜,誇讚道:“夫人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