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話說下來,讓桑拉原本的埋怨消失不見,他的神色和緩下來,心中暗自點頭:果然大伯父還是向著我的!說的也是,就憑舒默,哪裏處理得了我平日的工作?
這樣一想,桑拉雖說還是有些不甘心放棄領兵,但還是欣然地對拓跋乞顏說:“父汗,兒臣得仁誠汗和您的看重,實在是愧不敢當!兒臣唯有更加盡心竭力地協助您,才能以報萬一!此次鎮壓平叛事宜,兒臣也推薦二弟去!”
舒默麵對桑拉的一番說辭,心中嗤笑不已:還真是頭腦單純啊!雖說他不明白仁誠汗說那番話的初衷,但是聰明些的人都可以知道那隻是一番說辭。要知道桑拉所謂的那些政事,他早有涉略,隻是桑拉不知道而已!如今的他對父汗的一番苦心已經十分清楚了,所以日常在桑拉麵前,他較之以前更加的謙卑有禮。
既然桑拉已經那麼表態了,舒默也拱手道:“父汗,兒臣不比大哥有經天緯地之才,因此願為父汗效犬馬之勞!此次平叛,兒臣必定不辱使命!”舒默的話極大地取悅了桑拉,他站在那兒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。
拓跋乞顏點頭:“好!既如此,這次的平叛本汗任命拓跋舒默為大將軍,統帥三軍!其餘人的任命,待本汗同舒默商議後,再定!”拓跋乞顏看著桑拉的得意,也是有些無奈的。他有時候會想,這兒子都是自己的,阿爾朵也一向精明,怎麼到了桑拉這,就給人一種耍小聰明、自以為是的感覺呢?
拓跋乞顏瞥一眼拓跋嚴宇,對於大兄,他還是有幾分敬佩的,畢竟每次在桑拉的問題上,他總是有辦法三言兩語就轉變桑拉的思維。近兩年他經常同拓跋嚴宇在一起議論桑拉和舒默的事,他相信大兄已經轉變了觀念,也明白了他的心之所向。所以,每每遇到這樣的事,他總是能三言兩語就說服桑拉。
大將軍的人選已經定了下來,接下來的人員就很好定了。舒默照舊是推薦了承昭為他的副將,皇甫毅率領著漢軍營做他的先鋒。
當夜舒默將這事告訴給舞惜,不知怎麼的,舞惜心中隱隱就有著不安。舒默看她半晌沒有說話,以為她是舍不得,安慰道:“沒事,少則三五月,多則七八月,我指定會凱旋!你在家乖乖等我!還有瑞鈺和瑞琛那兩小子陪著你呢。”
舞惜搖搖頭,說:“舒默,我跟你說,這幾天我心裏總是會忽然就慌得很,像是要出什麼事一樣,結果你就告訴我要出征。我不放心!”
舒默大手一揮,大大咧咧地說:“無事,我十一二歲便出征打仗了,至今為止,一切安然!你呀,就是擔心的太多!若是想我了,就將瑞鈺和瑞琛抓過來。你有沒有發現瑞琛現在是越來越懶了?”舒默不想她在胡思亂想,主動提起兒子。
果然舞惜的注意力被轉移,她點頭:“恩,也不知道他像誰。他現在也有三歲了,和瑞鈺三歲時比,差遠了。你看他每天,能坐著就不站著,能躺著就不坐著!”舞惜的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擔心。
舒默笑:“但是瑞琛的腦袋瓜好用啊!”
提起這個舞惜噗嗤笑出聲:“那倒是!人小鬼大的樣子!我看他再有一兩年,比起心眼來,就是瑞鈺也不是他的對手!”
兩人依偎在榻上,在昏暗的燭光下,聊著瑞鈺和瑞琛的成長中的趣事,將要離別的傷感就這樣在談笑中消弭殆盡。然而舞惜心底那隱隱的不安始終存在,她知道,舒默是不想她為他擔心,所以才會這樣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。既如此,她便也順著他的意思,不再提那些擔心。
臨睡前,舞惜想著明日一定要去長生天那去誠心地為舒默求一個平安符!否則她始終無法心安。
日子定下來,人員也定下來。承昭自是要隨行的,臨行前夜,拓跋嚴宇找到承昭,囑咐了許多。看著兒子漸漸長大,獨當一麵,拓跋嚴宇心中頗多安慰,他知道這其中除了承昭自身的努力外,同舒默也是分不開的。承昭則再三保證,必定會平安凱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