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是跟著舒默最久的人,舒默的狠辣她們都見過。他可以麵不改色的殺人,對伺候自己的女人也毫不留情,就好比是杜筱月,被他毫不留情地舍棄在外!連著對她們,公子何時有過好耐心?
然而,那樣的公子她們早已習慣,雖說大家心知肚明,夫人對於公子來說,是不一樣的。可是,她們還是從未見過公子這般,他語氣中的情深令人動容,仿佛隻要夫人醒過來,他可以將一切都送到她的麵前!原來,他對夫人用情如此之深?
烏洛蘭緩緩地垂下眼簾,她在茹茹的耳邊,苦澀地低言:“我一直都知道公子寵著夫人,疼著夫人……可是,我從未想過公子對夫人竟這般深情……”
“嗬……”茹茹低笑,沒有說話。原來公子對夫人……公子已經不能失去夫人了!
舒默的手輕輕覆上舞惜的腹部,那裏麵有著他和舞惜的寶貝兒,他能感受到孩子的生命力。舒默用另一隻手握住舞惜的手,他說:“舞惜,你看,我們的寶貝在動呢!他在告訴你,要堅強!”
“舞惜,你知道嗎?前日夜裏,我做夢,夢見你的身下滿是鮮血,我從夢中驚醒,便決定趕回來!而當時,你已經睡著……你說我們這是不是心有靈犀呢?”舒默話語中的溫柔能將人溺斃其中。
“舞惜,我這一生從沒有那麼驚慌失措過!當我從夢裏驚醒時,我承認,我當時真的是害怕了!從沒有過的害怕!這一路上,我克製不住地胡思亂想……我就怕我回來晚了,怕你不等我,怕你不要我……舞惜,若非你此次出事,我想我還無法明白心底的觸動。”
舒默俯身將吻印在舞惜的眉眼處,他輕聲道:“我可以告訴你,告訴這天下所有人,我拓跋舒默喜歡你,我這一生絕不能失去你!”
眾人聽見這話都震驚了!拋開舒默的身份不談,從沒有哪個男子對女子有這樣動情的表白!
說話間,寧舒端著藥碗進來。“公子,夫人的藥熬好了。”
“我來。”舒默自寧舒手裏接過藥碗。他小心翼翼地將舞惜扶起來,雲珠連忙坐在舞惜身後,抱住舞惜的身體。舒默端著藥碗,細心地吹涼,喂到舞惜的嘴邊,溫柔含情地說:“舞惜,喝了藥,你才能醒過來,才有力氣將我們的寶貝兒生下來!”
舞惜似是能聽懂舒默的話,她嘴唇微張,將藥喝下去,嚶嚀一聲,她的眉心微蹙,藥汁自她唇邊溢出一些。舒默見狀,唇角微微勾起,終於露出一絲笑意。這丫頭,哪怕這個時候,也是排斥吃藥的。這麼些年的相處,舒默對舞惜還是有幾分了解的,舞惜一貫是排斥這些苦湯藥的。平日裏,能不吃的她堅決不吃,不能不吃的,她也要講盡條件。有時候,舒默都會覺得,在這一點上,舞惜還沒有瑞鈺聽話、省心呢!
他耐心地對舞惜說:“舞惜,你好好地將藥喝了,等你醒來,我給你買糖果吃,好不好?”說起這個,也是有緣由的。還記得舞惜第一次讓他去買糖果時,他當時覺得一個大男人去買這些,太損麵子!可現在看來,隻要舞惜能醒過來,別說買糖果了,幹什麼他都願意!
將藥碗遞給寧舒,舒默細心地將舞惜慢慢地放平,他問劉子然:“你跟我說實話,舞惜什麼時候能醒過來?”
“回公子,關於夫人的情況,我也說不好。我行醫這麼多年,夫人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。”劉子然說,“按著脈象來看,夫人應該已經早都蘇醒了,且夫人腹中胎兒的情況良好。夫人如今這樣,不知是不是心底有什麼情緒,也許是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。”
“什麼?舞惜自己不願意醒過來?”舒默瞪大眼睛,一副你胡說的神情。
“事實就是如此。公子還是多和夫人說說話,興許能喚醒夫人。”劉子然向來是不畏懼舒默的,他建議著。
舒默聽他這麼說,心底的擔憂減少一分。既然多說話就可以喚醒舞惜,這有何難?他揮揮手,對他們說:“你們都下去吧!”
知道公子這是有話單獨想和公主說,雲珠點點頭,輕聲說:“公子,那奴婢們都守在門口,有事您就就奴婢們。”
舒默頭也不回地頷首。雲珠率先走了出去,接著劉子然和產婆也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