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珠看著舞惜的表情,頗為無奈地說:“公主,您可在聽奴婢說話?您沒見著公子那樣子,連奴婢都覺得公子變得好狼狽。”
舞惜搖搖頭,正色道:“姑姑,你不懂!我有我的原則,我清楚我在做什麼,你不用勸我了!”她的堅持不容其他人置喙!
雲珠微微歎氣,不知道該如何勸,本以為將公子的狼狽告訴公主,公主至少會心疼啊,結果,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。雲珠在內心深處深深地同情著公子,不是每個人都能駕馭得了公主的!
“關於賬簿,舒默什麼都沒說嗎?”舞惜有些好奇。
雲珠搖搖頭,正準備說話,便見寧曄興衝衝地進來,高興地說:“公主,阿爾薩總管來了,手裏捧著黃花梨木盒子。”
舞惜看雲珠一眼,吩咐:“讓他在正廳等我,我馬上就來。”舒默到底想做什麼?
阿爾薩將盒子放在桌子上,看著上首處麵色紅潤精神佳的公主,說:“夫人,公子讓奴才將這些東西,交換給您。公子說他看了這些賬簿,您做得很好,府中的事還交給您!”說完等著看夫人欣喜的表情。
孰料,舞惜微微揚眉,說:“還讓我管?”見阿爾薩點頭,才又說,“行吧,我就先幫他管著。阿爾薩,你告訴舒默,等哪日他新立了夫人,我再將這些東西主動送上。”
阿爾薩錯愕地看一眼舞惜,夫人這是什麼意思?難道公子的表意還不清楚嗎?剛想開口再說一遍,舞惜又說:“你轉告舒默,這些事最好由夫人打理,否則會讓他內宅不穩,到時候會影響他在外行事的!”
“夫人,您不是……”阿爾薩有些糊塗了。如夫人所說這些事該由夫人打理,她不就是夫人嗎?夫人到底是什麼意思?這樣的疑惑直到阿爾薩快走到書房時,方才恍然大悟,夫人這是在逼公子親自做出選擇!
“公子,奴才回來了。”阿爾薩站在沐浴房外,低聲說。
舒默正好也泡完澡,起身穿好衣服,走了出來,隨口問:“東西給她了?她說什麼?”
阿爾薩苦著臉,將舞惜的話一字一句複述給舒默聽。舒默一聽,原本已和緩的臉色再次凝重,他怒道:“她還說了什麼?”
“夫人說等您立了新夫人,會將賬簿之類的東西主動還回來。夫人說,不能讓這些小事影響到您在外行事。”阿爾薩接著說。
舒默聽了,停下腳步,他的腦中出現舞惜如今大著肚子坐在那說這一番話的樣子,他的心仿佛被針紮了一樣,分不清心頭是什麼感覺。他揮揮手,對阿爾薩說:“不用跟著了。我回內室歇著去了。”
阿爾薩看著公子稍顯落寞的背影,再回憶著方才夫人那雲淡風輕的樣子,再次替公子掬一把同情淚啊!這兩位主子如此鬧下去,先退步的鐵定是自家公子啊!
不一會,便從內室裏傳來舒默拳頭砸在床榻上的聲音,悶悶的一聲,伴隨著舒默的低吼:“舞惜,你還想讓本公子怎樣?”阿爾薩在心底默默為夫人豎起大拇指:夫人,還是您厲害!
其實舒默的心底已有了決斷,但是想是一回事,真正做是另外一回事!他好歹是烏桓的二公子,就這麼輕易地向小小女子屈服,未免太有損他的威嚴!
這邊舒默和舞惜僵持著,那邊府裏的女人們從未斷過對舒默的盼望。她們都等著看這事的發展,然而十餘天過去了,舒默和夫人還是這樣僵持著,沒有任何的往來。大家紛紛猜測,夫人這次是徹底惹怒公子了!所以公子才會一直這麼冷著她!
如此一來,她們終於有機會了!大家原本平靜的心漸漸開始活泛起來……
冷靜了十餘日後,眼看那丫頭一丁點反應都沒有,自從爭吵後到現在,十多天了,除了雲珠來送過一次賬簿,漱玉軒再沒有人來過書房。舒默終於決定,大丈夫能伸能屈,同區區一介小女子較勁,有什麼意思啊!
當然促使他下定決心的是劉子然!兩天前,劉子然來回稟請脈的情況時,提了一句:“公子,夫人這幾日大概是有心事,從脈象看有些虛浮。若是心思過重,會影響夫人自身的身體和腹中小公子的健康。”
舒默憂心的同時,開始相信雲珠所說的話,舞惜那丫頭隻是嘴硬,其實心底還是在意他的!既然這樣,他便再多寵她一些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