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章 攤牌(下)(1 / 2)

藍納雪仰望夜空,心底苦澀不已……

舞惜所提的要求莫不是天下女子的心聲!可是除了她,沒人敢將此宣之於口!想想自己當年入府的時候,也很是專寵了一陣,可是每次看見公子去其他人那,她也隻得將嫉妒咽下肚子,然後裝出一副大度賢惠的樣子!其實,她也很想像舞惜這樣,直接對公子說,你除了我,不許再去找別人!

然而,她清楚,以公子的身份,這樣的事是絕對不可能的!即便她欣賞舞惜的勇氣和堅持,然而,兩人卻是實實在在的敵人!她幾乎是慶幸的,若不是舞惜的莽撞,公子哪裏能體會其他人的溫柔體貼呢!

藍納雪的眼底盡是嘲諷:舞惜啊舞惜,你說你這樣的要求,公子怎麼可能答應呢?別說公子了,就是尋常人家的男人,也不會說是身邊一個侍妾也沒有!更遑論公子是有就會繼承汗位的!若是公子真有君臨天下那一日,難道偌大的後宮中就隻有她司徒舞惜一人嗎?

以公子的性子,夫人這次是徹底觸了逆鱗了!即便公子舍不下她,為了麵子與尊嚴,也斷不會妥協的!至於舞惜,似乎也不是個輕易服軟的人……

藍納雪心中有些暢快,她倒要看看那個大秦公主以什麼樣的方式向公子認錯!想著阿媽的交代,藍納雪笑著想還真是多虧了舞惜的任性和自以為是,眼看再過兩三個月舞惜就要生了,倘若公子還是像原來那樣周密地保護她,還真是沒機會下手呢!

司徒舞惜啊,看來這一次連老天都是向著我的!

翌日清晨,舞惜如常的起身,麵上看起並無任何的不妥。

雲珠像往常一樣,給舞惜梳理頭發,自從舞惜有孕後,烏黑的長發總是隨意地挽起,用簡單的發釵固定住,再配以一兩朵小的珠翠或是小絨花或是鮮花也就是了。雲珠一下一下地梳理她的頭發,舞惜的發質極佳,又黑亮又柔順,摸在手上,觸感像極了上好的綢緞。透過發絲,雲珠盯著銅鏡,仔細地打量著舞惜的表情,似乎真的沒有什麼變化。

雲珠小心地開口:“公主,您沒事吧?”

舞惜回頭看她,笑容甜美,聲若鶯囀:“當然沒事。姑姑,昨夜我躺在床上,仔細想了我和舒默的事,漸漸發現將話說開了,雖說當時有些難受,但是現在卻覺得異常輕鬆。”

雲珠麵露詫異:“輕鬆?”

“是啊。”舞惜點點頭,“之前心裏總是有著太多的不確定,我想,我還是在乎他的……”舞惜的聲音漸次低了下去。說真的,舞惜一直以為她是保持著理性,保持著冷靜,在同舒默相處。從什麼時候開始,她也開始將舒默一點一點地放在心上的?是舒默對她難得的細致和寵溺嗎?所以她開始患得患失,開始介意他同其他女人的身體接觸……

舞惜知道,若是一直這麼下去,待她將一顆心完全交付,便會徹底失去自我!而,這個時代,一個沒有自我的女子,便會徹底淪為男人的附庸,將喜怒哀樂全部係在一個男人身上。

她不願自己變成那樣,倘若她控製不住,也定要在她變成那樣的同時將舒默拉住,一起沉淪!如果舒默拒絕,她就放手!寧願不要!

所以,舞惜會在看清自己內心的時候,及時地向舒默提出要求,很遺憾,他拒絕了。但是,這樣也不錯,現在放手,總好過當她沉淪到底時,發現他還浮在上麵,遙遙相望……

“公主,您在說什麼?”雲珠問道,她側耳細聽,卻完全聽不清舞惜的聲音。

舞惜回過神來,輕聲說:“我說,以前還會有些患得患失,現在倒是徹底看開了。我做不了的決定,有舒默幫我做。現在說開,總好過日後我一個人黯然神傷,不是嗎?”

雲珠不知該說什麼,雖說公主的表現似乎真的一點也不傷心,但是她還是說:“公主,公子現在這樣隻是一時接受不了,畢竟您的要求比較……嗯,特殊。”雲珠小心地用詞,“等公子想開了,就會來找您的。您要相信公子!”

舞惜看著雲珠一副急於說服她的樣子,心中溫暖,姑姑剛才說特殊,大概就是她也覺得自己的要求不可理喻吧,可是她還是試圖來寬慰自己。舞惜點頭:“等他慢慢想吧。”

也許舒默最後會妥協,也許不會。總之,無論結果是什麼,她都不會後悔!

而關於夫人見罪於公子,失寵於公子的傳言在第二天便傳遍了整個府上,就連禁足的烏洛蘭也知道了。薩利娜並不了解大人們之間的這些愛恨,隻是在她聽說夫人失寵時,興奮異常。她摟住烏洛蘭,說:“阿媽,您瞧,我說的不錯吧!夫人心腸那麼壞,阿爸不會一直喜歡她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