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午後,玉兒一臉高興地回到鏡月軒。杜筱月見她的表情,便已心中有數,屏退了身邊的其他人後,淡然開口:“事情都辦妥了?”
“奴婢都已辦好,您放心就是。”玉兒上前一步,在她耳邊說,“等晚上了,奴婢將藥給您熬來。那大夫說過了,連喝三日後是藥效最好的時候!”
杜筱月在心中算一算自己的信期,幾日後正是她易受孕的時候,嘴角上揚,笑聲溢出:“果真是老天助我啊!晚間你將藥熬來,若有人問起,就說是我有些頭疼腦熱,自己尋了方子在吃。”
玉兒點點頭,表示記下了。
三日後,杜筱月可謂是信心滿滿,萬事俱備隻缺公子了!下午時,便吩咐玉兒時刻注意公子的舉動,要確保他不在漱玉軒才好。晚膳後,杜筱月對著銅鏡細心化妝,又特意挑了衣裳,並不華麗,卻能很好地襯托出她的我見猶憐!一切準備就緒後,杜筱月再三照鏡子,確定萬無一失後,方才放心。
杜筱月來到雲樓的床前,帶著一絲愧疚地輕撫雲樓的頭頂,低聲說:“雲樓,乖,阿媽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,你不要怪阿媽!”從昨日起,她便在雲樓的飲食中稍稍地加了點藥,當然她已經翻看過無數次醫書,這種藥是潤腸的,並不會對孩子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,且因為用量小,大夫根本察覺不出來。然而畢竟是自己親生的,她看著雲樓今日晨起便有些蔫蔫的,還是十分心疼。
看一眼天色,已漸漸轉暗,便分別通知玉兒和綠兒依計行事。
書房內,舒默正在忙著,今日的事多,他連舞惜那都沒能去。不過,好在快了,再忙幾天就好好休息放鬆一下!舒默伸個懶腰,揉揉太陽穴,繼而又埋頭於桌案。
玉兒站在廊外,對阿爾薩說:“總管,小公子生病了,月夫人想請公子去看看。麻煩您給通傳一聲。”
阿爾薩一聽是雲樓生病,連忙說:“好,我馬上進去告訴公子。”
玉兒點點頭,道:“麻煩您了。”
舒默見阿爾薩推門而入,以為是舞惜不好了,連忙停下手裏的筆,問:“舞惜怎麼了?”
“不是夫人。”阿爾薩連連搖頭。
舒默皺眉,這個阿爾薩如今是越來越沒規矩了,他早已說過除了舞惜的事,任何事都不要來打攪他!見舒默臉色越來越差,阿爾薩接著說:“是雲樓公子。”
“雲樓?他怎麼了?”
“鏡月軒月夫人身邊的玉兒方才說,雲樓公子自昨日起便有些不適,今日似乎嚴重了一些,月夫人想請您過去看看雲樓公子。”阿爾薩一口氣說完。
舒默看一眼桌上堆積的奏折, 將手中的這份單獨放置在一旁,起身道:“走吧,隨我去鏡月軒看看。對了,叫莫素和馬上趕到鏡月軒。”
“是。奴才遵命。”
雲樓是舒默的獨子,聽說他不好,舒默還是十分焦急的,一路上腳步極快,等他趕到的時候,便看見杜筱月守在雲樓的窗邊,對他的到來置若罔聞。
舒默快步上前,沉聲問:“怎麼回事?”
杜筱月仿佛才反應過來似的,見著舒默連忙屈膝:“公子安。”
舒默一把扶住她,指著雲樓說:“怎麼好好的就生病了呢?”
“回公子的話,妾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。昨天早上還好好的,到了下午有些腹瀉,妾便給他吃了點藥,換做以往藥吃下去也就好了,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,到現在還沒有好。妾心中著急,這才叫玉兒請了您來。公子,都是妾不好,是妾沒有照顧好雲樓!”杜筱月說著說著,眼眶就微紅了。
舒默歎口氣,安撫般地拍拍她的肩膀,說:“你照顧雲樓向來細致入微,畢竟是孩子,哪有不生病的?既然生病了,為何不找莫素和來?”
杜筱月聽了這話一臉惶恐:“妾並非不關心雲樓,隻是,妾想著夫人有孕在身,更需要大夫,所以便將莫大夫之前開的藥重新找來給雲樓服下了。”
舒默的眉頭皺起,道:“舞惜有孕自然重要,然而雲樓有病,也是需要大夫的!這樣,阿爾薩,”舒默喚道,“舞惜那邊有劉子然,以後讓莫素和負責雲樓這邊。”
阿爾薩點頭:“是,奴才明白了!”
說話間,莫素和已經趕到。匆忙行了禮後,他開始給雲樓把脈,然而許久都沒有發現他生病的原因,莫素和的額頭起了一層密密的汗水。舒默見他半晌沒有結論,神色不豫。莫素和跪下請罪:“公子、月夫人,奴才學識淺薄,小公子雖說脈象上有些虛浮,但是並不嚴重。許是吃壞東西而致。悉心照料幾日便會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