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拉一連兩天被人掌摑,本是一肚子的火,而阿爾朵一句話將他怒氣打消,囁囁著:“阿媽,你知道了?”
“如今宮中還有誰不知道你大公子昨夜的豐功偉績嗎?”阿爾朵的話咄咄逼人,“酒醉鬧事,調戲舒默的夫人,被女人鞭抽……桑拉,你可真給你父汗和我長臉啊!”
桑拉臉色微變,下意識地問:“父汗也知道了?”
阿爾朵提到這個氣就更是不打一處來:“你還想瞞著嗎?愚蠢!竟然還稱病不朝!阿媽為了你,在你父汗麵前又是跪又是求的!你府裏的女人本就不少,外麵還有些上不得場麵的,那麼多女人,你為什麼非要那個司徒舞惜?你明明知道她是舒默的夫人,是大秦的公主!”
現如今一提起舞惜的名字,桑拉便覺得身上某處在隱隱作痛,咬咬牙,道:“阿媽,你不明白,司徒舞惜我是一定要的!哪怕現在不行,將來,將來我也要她!”
看著自己的兒子為一介女子這般執念,阿爾朵心中對舞惜的怨念便更深。不在這個話題上停留,她將拓跋乞顏的話轉述給桑拉聽。
桑拉一聽,幾乎叫起來:“什麼?半年?父汗竟然要我禁足半年?”
“早知如此何必當初?”阿爾朵也知道半年時間不短,然而這是大汗的命令,誰敢不從呢?看著桑拉一臉鬱結,阿爾朵到底心疼,轉而安慰他,“不過你父汗說之所以這次對你這般嚴懲,就是因為你是他最看重的兒子!”
阿爾朵帶來的消息,讓桑拉麵上既喜又憂,喜的是再次聽說自己是父汗看重的兒子,雖說他從來也是這麼認為的!畢竟舒默身上留著一半漢人奴隸的血,不像自己是高貴的烏桓貴族!至於其他兄弟,從各方麵來看,他們沒人能對自己造成威脅!憂的是父汗要自己靜心修德半年!半年啊,誰知道在這半年期間,朝堂之上會發生什麼事呢?早知如此,今晨就不多此一舉了!想必如今,父汗心中必定在笑話自己的愚蠢!朝堂之上還得有信得過的人才行,眼珠微轉,桑拉有了主意。
“阿媽,那這半年時間朝堂之上的瞬息萬變兒子可就拜托您了!”雖說父汗也不喜歡有女人幹涉他的朝政,但是阿媽久在後宮,自然有她的辦法,況且,唯有阿媽,才是真正信得過的人!
桑拉嘴巴甜,很快就哄得阿爾朵轉怒為笑,修長的指尖點點他的額頭:“阿媽拿你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!難怪你父汗說,是阿媽把你慣壞了!桑拉啊,聽阿媽的,少惹點事,你不要以為你父汗不知道!”
說起正經事,桑拉也嚴肅起來,慎重點頭:“阿媽放心,兒子不會讓您失望的!”心中卻將這些都怪罪在舒默和舞惜身上,若不是他們自己怎會受傷、被責、禁足?此仇不報非君子!
正說著話,車邗回來了,他帶回來拓跋乞顏最新的命令:“公子,大汗說您既然身子抱恙,就再特批您在府多休養一個月!”
“什麼?再加一個月?”
桑拉這次終於知道什麼叫“薑還是老的辣”了!
隨著阿爾朵的到來,隨著拓跋乞顏禁足的命令,桑拉受傷一事的始末自然也就瞞不住了。
葛娜紮來到桑拉寢殿,看著他身上微微的淤青,不禁落淚,口口聲聲怨恨著舞惜的心狠。
才在舞惜那碰了一鼻子灰的桑拉麵對著葛娜紮的溫柔體貼,自然十分受用:“好了好了,本公子沒事!如今本公子出不了府,朝堂之事你要讓你阿爸多為本公子留心才好!”
葛娜紮溫順點頭:“這個自然,妾和妾的阿爸都是唯公子馬首是瞻的!丘敦部落是忠心於您的!”
桑拉滿意,將葛娜紮留在身邊過夜。
事後,葛娜紮試探地開口:“公子,您真的對那個漢女感興趣嗎?”
“怎麼?你吃醋了?”桑拉毫不在意。
葛娜紮微不可見地點頭,繼而馬上又說:“若是您真的喜歡她,妾願意為您去會會她。如今烏桓誰人不知公子的威名?二公子他哪裏比得上您呢?妾願意去說服她,主動臣服於您。到時候您就是大汗,也幹涉不了她的決定啊!”
桑拉麵上一喜,摟緊葛娜紮:“葛娜紮,你不愧是本公子的賢內助!若此事能成,你便是功臣!日後本公子繼承汗位,你就是大妃的不二人選!”
葛娜紮麵頰微微轉紅,嬌羞低語:“妾不在乎什麼大妃的身份,隻要公子心中能有妾就行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