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六章 夜宴(1 / 2)

兩人有說有笑地來到正廳,剛欲出門,便聽見:“公子、夫人安。”偏頭一看,竟是藍納雪、杜筱月和烏洛蘭三人。三人均重裝斂容,穿戴一新,靜靜候在那請安。

舞惜笑容一滯,頗為嘲諷地開口:“三位還真是有心了,穿得如此鮮豔美麗。”三人均起身站在一旁,看見舒默和舞惜緊緊交握的手,目光中都帶著難掩的嫉妒。杜筱月抬眸看著舒默,嬌怯地說:“謝夫人誇讚,妾這身衣裳是公子前不久新賞的。”

舞惜點頭:“哦?那公子還真是有眼光呢!”說話間,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舒默。舒默能明顯察覺到舞惜的不悅,看向三人的目光中也帶著一絲怒氣。

看出舒默的不悅,杜筱月稍稍後退一步,不再輕易說話。

藍納雪毫不畏懼,大著膽子靠上前,唇邊含笑,煙霞紫的衣裳襯得她麵如芙蓉:“公子,今日是除夕,是大日子,妾想著要給您請安呢!”這話說得合情合理,讓人挑不出錯來。

舒默點頭示意領情了,卻不再看她。藍納雪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,笑笑看向舞惜,拉著舞惜的一隻手,繼續熟稔地說:“舞惜妹妹,你雖說貴為夫人,卻到底年幼。今天是第一次陪公子入漢宮吧,原本我還說陪你說說大汗、大妃的規矩呢!”

舞惜看也不看她一眼,目光落在舒默身上,掙脫開他的手:“拓跋舒默,你看看你娶的這些善良熱心的女人們,要不今兒就你們去吧!”說著不待舒默給任何反應,她毫不客氣地拂去藍納雪的手,冷笑道,“藍納雪側夫人,我們何時這麼熟了?我怎麼不知道何時多了你這麼一個姐姐?”舞惜刻意在“側夫人”上加重語氣,她從不是良善之人,既然別人欺負上門了,她哪有不回擊的道理?

聽舞惜這般無禮地直呼舒默的名字,所有人都等著看舒默的怒意,然而舒默卻絲毫不在意,仿佛這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。

藍納雪一直垂眸不語,再抬頭時已眼眶含淚,她的眼神似受驚的小鹿般楚楚可憐:“夫人,妾沒有故意惹您生氣,妾是無心的,請您原諒!公子,公子……妾是無心的啊!”

舞惜不看她,狠狠剜一眼舒默,轉身欲離去。

舒默不理會藍納雪的眼淚,下意識地抓住舞惜的胳膊。舞惜使勁想要掙脫,然,舒默的大手牢牢握住她的胳膊,不容她掙脫。舞惜嗤笑:“幹嘛?你有這麼多情真意切又經驗豐富的女人陪伴,還缺我嗎?你們去吧,我乏了,回去休息了!”

舞惜這樣使小性的行為明顯取悅了舒默,他毫不在意地揮手:“她們如何能和你相提並論!舞惜,你是在吃醋嗎?”他笑得如狐狸。

藍納雪聽了這話,不敢置信地退後一步,她從未想過自己在舒默心中這麼沒有地位。她知道舞惜的性情容不得她們,而舒默又不是一個會被女人左右的人,本意是想激怒舞惜讓她口不擇言,再讓舒默看見舞惜的不明事理,從而不再厭倦舞惜。沒想到,舒默竟作此反應!

舞惜俏臉一板,斜斜瞥一眼舒默:“我吃醋?你想得美!”

舒默絲毫不介意她的任性:“小丫頭,別不好意思,我都明白!”繼而,在她耳邊邪邪地笑,“你一上午都沒歇息好嗎?看來是我讓你累到了!”

沒想到他如此不忌諱,舞惜的怒氣刹那被澆滅,取而代之的是羞赧,她使勁在他腰側一捏,嗔道:“你胡說什麼?當著這麼多人,非禮勿言,不懂嗎?”

看著舞惜臉頰染紅,舒默笑得得意:“是胡說嗎?要不今夜……”未說完的話被她小手捂住,知道她麵子薄,於是不再多說。

他們雖然聲音小,然而那三人畢竟離得近,苦澀之意湧上心頭。她們從未見過舒默如此用心、耐心地對一個女人。

時辰不早了,舒默拉住舞惜的手:“舞惜,別鬧了,時辰不早了。”舞惜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女子,她點頭,指指麵前的三人:“那她們呢?”

仿佛此時才想起麵前還有旁人,舒默皺著眉頭:“既然你們方才說要請安,不如這樣吧,今夜是除夕,你們就在這站著,迎候本公子和夫人吧!”

聽了這話,三人惶恐地抬頭,這樣的除夕夜宴不到深夜結束不了,如今才下午,一直站著……

公子何時這般絕情了呢?

然而公子素來是說一不二的性格,既然他下了命令,又豈是旁人能置喙的?烏洛蘭略帶求情的目光看向舞惜,希望她能為她們求情。

可是舞惜哪會為自己的“情敵”求情呢?她的善意有限,不會白白浪費!舞惜目光在她們身上逡巡,發現少了一人,那個如影子般存在的茹姬茹茹。唇角上揚,識時務者為俊傑,那個茹茹倒是聰明!隻是不知這是不是她的手段呢?舞惜發現,自己竟然這般小肚雞腸了!

不想和她們再多說什麼,舞惜挽著舒默的手,嬌俏地笑:“舒默,再不入宮要遲了吧!”舒默點頭,溫柔地執著她的小手,走向外麵。正廳內徒留傷心欲絕的三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