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,我們的婚禮是不是要馬上辦。”遲睿接了托盤,親手端起青花瓷小盅,一邊吹氣一邊乘熱打鐵。
遲夫人早有安打算似地答:“她剛剛經曆了一場驚嚇,胎象不穩,不宜勞神費力,婚禮等孩子出世了再補辦吧。”
啊?
裴小伍差點給一口粥嗆住了,對這個安排不是有意見,隻是她不想還沒過門便住到婆家來,“媽,我們可不可以先領證?”
“對對對,明天就去。”遲睿正怕她不能接受暫時不辦婚禮的安排,聞言,自是極力讚成。
事已至此,遲夫人也沒有異議。
次日早上,登記處剛剛開門便迎來了第一對登記結婚的情侶。
“奉子成婚?”
辦事員眼睛真毒,一眼看出了明堂,裴小伍又是佩服又是羞澀地點著頭,“那個離婚的話,麻不麻煩?”突然想起那個永不關門的結婚登記處,結婚容易,可是離婚也太容易了,壓根不帶調停的。
波!
額頭被人敲了一下。
一點也不疼,可她硬是誇張地叫了一嗓子:“你幹嘛打我?”瞪過去一眼,發現他的眼睛比她瞪得還凶,趕緊撤回視線。
“你怎麼動手打一個孕婦?太不像話了!裴小伍,家暴可以找婦聯。”辦事員正在辦證,聽到她的呼叫聲,抬頭不客氣地批評起來。
某人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,乖乖聽訓。
裴小伍忍著笑,一本正經地打聽:“婦聯在哪裏,先將位置弄清楚,他要再敢打我我好找過去。”
“出門往左三百米就是,很好找。”女辦事員一邊熱情地介紹一邊狠狠地刮了某男一眼。
遲睿那叫一個憋屈喲,好不容易辦好了出來,氣急敗壞地摟住小女人,“裴小伍,你竟然敗壞我的名聲。”
格格格。
她笑得花枝亂顫。
“我的小祖宗,媽的教導又忘了,孕婦不能大笑。”說起這事,遲睿又鬱悶起來,好不容易兩個人衝破重重阻力在一起了,母親竟然不許兩人同房。
起因是這樣的,晚上兩人在臥室裏玩鬧得正興起,恰好母親不敲門便進來了,見此情形那叫一個大驚失色,“你們兩個太不注意了,懷孕頭三個月最容易出事了,有的孕婦打個哈欠大笑一聲都會流的,不行,從現在起分房睡。”
同在一個屋簷下,卻隔門相望的滋味,可想而知。
“你媽真是,我哪有那麼嬌氣。”裴小伍一聽,也泄了氣。
遲睿趕緊又是勸又是哄:“媽也是為寶寶著想,別生氣哈,不然生出的寶寶不會笑。”服侍著她上了車,係好安全帶。
“睿,我們真的是夫妻了?”愛人近在咫尺,彼此呼吸相聞,她閉上雙眸,深嗅了一口,男人草本一樣的清香真好聞。
耳蝸一熱,男人輕笑若喃:“色迷迷的,你在聞什麼?”
“我不止要聞,還要吃呢!”她睜開眼睛,雙唇挑釁似地向他移動。
眼看著她覆蓋下來的時候,他還有些猶豫,媽媽念叨的孕婦三字經裏,好像要戒用情,當兩片滾燙沾上他的唇,心兒一顫,忘情地吻了上去。
這一吻,綿長而溫柔,仿佛地老天荒一般的感覺,醉了她和他……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