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我不敢。”森的小臉一苦。
足足盯了他半分鍾,遲睿的唇邊慢慢綻開譏諷的弧,“那麼,是因為愛了?”
森的表情僵了一下,隨即心酸地笑了笑,“森是個孤兒,是遲家讓我衣食無憂,我知道我不該,我自責,我痛苦,直到遇到他,讓我的情感終於有了一個地方可以安放。”
森的樣子,還有這屋子裏的氣氛讓遲睿感覺非常不適,他抬腿往外走,一邊走一邊道:“我會打給你一千萬,以後別在我麵前出現。”
“我可以不出現,但我不會要您的錢。”
森衝著他的背影大叫一聲。
他不要錢,也許他的感情見不得光,可是他自問自己的心是幹淨的。
“嘖嘖嘖,好感人的場麵,你這個主人出手好大方,你是瘋了還是真傻,居然不肯要。一千萬,我們以後有好日子過了。”
“住口。”
森怒目而視,“要不是你貪心,我還可以繼續呆在主人身邊。”
“別做夢了,在他眼裏,你不過是一條狗,趁早拿了錢我們快樂逍遙去。”男人挖苦道。
“滾。”
他從牙逢裏擠出一個字,一縷深深的悲哀自心底彌漫上來......
森的離職在天堃沒有引起注意,因為他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,誰都知道他是總裁的貼身助理,隻對他一個人負責。
所以,感到不習慣的自然就是心睿了。
這會,他正在應付一個媒體訪問,對方的提問通過電郵發了過來,其中關於近幾年獲得過的榮譽稱號讓他有些拿不定,記得這些東西都是森幫著打理,便伸手操起了電話,按了一串號碼,卻在撥通的前一秒驟然停住了。
他這才猛地想起,森已經被自己趕走了。
眉頭皺了皺,遲睿改為撥通了秘書室,“黃秘書,馬上將我這些年獲得的榮譽稱號給我統計來。”
“總裁,這個一向是森助理在收集和整理,我可能得花點時間才能找到。”黃秘書做事一向滴水不漏,將話說在前頭,免得到時候落個辦事不力的批評。
其實他對這些東西並不上心,領完這個獎那個獎回來,隨手一扔,倒是森細心,別說大到這些獎杯證書了,小到連他用過的派克簽字筆都收藏得好好的。
遲睿突然覺得煩燥,用力轉動大班椅,人隨著它轉了一百八十度,麵向巨.大的落地玻璃。
森如同他的手足,生生砍斷的痛苦與不便,外人難以體會得到。
心髒也隱隱作痛,好幾天沒有小丫頭的音信,她現在在幹什麼?一股強烈的衝動油然而生,他抬腕看了一眼,這個時候趕過去的話,正好可以接她下班,心念一起,人站起來便往外走。
裴小伍剛剛搬了新公寓,思量著下了班逛超市,將鍋碗瓢盆集齊,所以今天難得地準點離開了辦公室。
一出工作室的大門,便看到一輛熟悉的加長林肯停在外麵,男人立在車下,人車合一,宛如一道亮麗的風景線。
她倏地收回視線,餘光瞥見他向自己邁開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