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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小伍早上醒來的時候,身畔已是空位,試了試,尚有餘溫,想必剛走一會。
塵埃落定,她成了真正的自由人。
生活還得繼續,所以,她打起精神收拾一番,一個小時後,坐上了飛往巴黎的航班。
次日下午。
“您的工作流程是這樣安排的,三點鍾巡視展館,五點鍾小組會,六點晚餐,七點半繼續現場督導。”
嗯,很緊湊,正好符合她現在的心境,省得有空閑胡思亂想。
忙完回到酒店的時候,已是深夜,她沒有開燈,月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射進來,引得腳步不由自主地邁向陽台。
今晚明月當空,薄涼如水,仿佛那年那月那一日。
視線錯開,餘光瞥到相鄰陽光上一道修長的身影一晃,她的心猛地狂跳,耳畔有淡淡若水的聲音流過:“一個人看月色總顯寂寞,裴小姐願意陪我一起賞月嗎?”
唇邊不自覺地漾開調皮的笑容,正要學著他當年的樣子,來一句:‘遲先生,今晚月色如水,可否陪我一起賞月?“話到唇邊,衝口而出的卻是一句:“怎麼是你?”
失望隨之漫開。
“簡,你這叫什麼話,不行,我心口疼。”男人撫著心口,故作痛苦狀。
切!
裴小伍啐了一口,“你怎麼跑來了?”
“當然是想你想得茶飯不思,再不來你就見不到我了。”
顧少卿女人無數,甜言蜜語自然是張口就來。
“懶得理你。”裴小伍轉身。
那邊突然發出奇怪的聲響,搞什麼鬼,她嘀咕著掃了一眼,就見顧少卿揪著喉嚨一副很痛苦的樣子。
不會是餘毒複發吧?
裴小伍撥腿往外跑,還好,隔壁房間試著一推,竟然推開了,她奔向陽台,一把抓住他的兩隻衣袖:“顧少卿,你怎麼了?”
“唔,嗯。”
顧少卿說不出來話,光指著喉嚨。
“喉嚨怎麼了,卡了刺?”她擰著秀眉,一邊查探一邊問。
顧少卿搖頭,手卡在脖子上,發音不清地:“人......工......呼......吸。”
“你說什麼,我聽不懂,不行,我打急救電話。”
剛一轉身,手被人拉住了,她回過頭,正好跌入一道氣急敗壞的眸光裏,男人咬牙:“你是真聽不懂,還是裝不懂。”一邊說,一邊向她緩緩地壓下來。
華眸變幻出柔情如水,端的是魅惑人心,若不是裴小伍早已心中有人,隻怕頓時繾綣在這一抹深情款款裏。
“哈,你使壞。”
腦子靈光一現,她跳開,指著他恨聲。
唇將要擒住她的時候,女人這一逃開,令他心中一空。
“小氣,你讓我體驗一下人工呼吸的滋味,會死嗎?”
自打遇險後,顧少卿再不問她什麼叫“滴水之恩湧泉相報”了,改成了遺憾,她給他做人工呼吸的時候,他怎麼會昏迷不知呢?
裴小伍掉頭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