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晚了,我要走了。”她抱了保溫桶,立在一邊。
“讓森送你回去。”他按了呼叫鈴。
她轉身往外走。
“明天還來嗎?”
到了門口,身後傳來幽幽的一聲。
“來。”她回身,笑道。
男人的眸,騰起一團火焰,她看了,直覺心酸。
午夜的街頭,燈火闌姍。
車子一路狂奔,道路兩邊的景色飛速掠過,裴小伍終於覺出一絲異樣,正要提醒司機慢點開,突然,吱地一聲,車子怪叫著刹住了。
“怎麼啦,森?”她莫名地覺得不安。
眼前光影一晃,呼吸隨即一緊。
“你......”
她看著一雙卡在自己喉嚨上的手,拚命地發聲,想要知道發生什麼了,掐在脖子上的手卻越來越用力,令她發不出聲來。
“你怎麼可以,你怎麼可以令他這麼傷心?”
“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痛苦過,我也從來沒見他一個人在酒吧裏喝悶酒。”
“是你,是你讓他這麼難過,我掐死你。”
男子咬牙切齒,一邊往死裏掐一邊罵。
呼吸越來越困難,意思開始遊離,她想自己死定了,“遲睿......救我。”拚了力,發出的也不過是遊絲一線。
頸間的力道突然一頓,隨即鬆了手。
驀然湧入的新鮮空氣瞬間充塞了肺部,嗆得她大口大口地呼氣吸氣,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。
等難受勁一過,發現車子平衡地前行,仿佛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。
可剛才的一幕太可怕了,男人的眼神令她至今還心有餘悸,憎恨,厭惡,好像還有......
她有些不敢往下想了,森恨自己是有理由的,他和遲睿雖是主仆,可從小一起長大,那份情意自是不在話下。
做了一整晚的夢,有好的,有不好的,早上起來的時候頭痛得厲害,可是一想到晚上的見麵,心到底是高興的。
一個人,有了期待便有了活力。
“小伍,什麼事這麼高興?”就連同事也看出了端倪,戲謔地問。
“不告訴你。”她神氣活現地一挑唇,隨即綻開笑顏。
快到下班的時候,手機鈴聲響了起來,她拿起來一看,屏幕上“最愛”兩個字一閃一閃的,一邊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,一邊迫不及待地接通了。
“小伍。”
“怎麼啦?”
“沒事,就是想問你,晚上來嗎?”
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,不免嗔怪道:“嚇了我一跳,昨晚不是說好了嗎,來!”
“怕你又說話不算數。”那邊似乎鬆了口氣。
裴小伍一聽,不依起來:“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,小心我告你誹謗。”
“當然有,別想抵賴。”他也不依不饒起來。
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,快活地打著嘴仗,裴小伍猶是有服氣:“你拿證據出來,不然,我概不承認。”
“證據,當然有。”他卻頓住不說。
她越怕底氣足了,肯定沒有嘛,“哈哈,說不出來吧。”
“那晚,你也說了要回來的,結果呢!”良久,他終於輕聲道出。
裴小伍一下子愣住了。
自己果真是有前科的,難怪他那麼不確定。
“你想吃什麼,我等會弄了帶過去。”她柔了語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