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說話,出去。”本來看不起她,又自恃有男人撐腰,肖婷厲喝一聲。
遲睿不緊不慢地將女人放下來,神色波瀾不現,“肖小姐,我和裴小姐恐怕要深談一下,請回避吧。”
“……”
肖婷愕然,搞不懂這個男人,剛才還跟自己調笑有如,轉瞬翻了臉。
不過,男人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,又令她不敢不從,衝裴小伍哼了一聲,悻悻地出去了。
遲睿慢慢地起身,踱到門口,關上門,鎖死。
轉身走到她身邊,負了手,聞了一圈。
“你幹嘛?”沒事圍著自己轉,還真像某種動物一樣的嗅。
遲睿正對著她的麵停下,俯下頭來,盯著她悠然地道出一句:“我好像聞到了一股味道。”
“什麼味道,我可不像別人,成天擦得香噴噴的,到處招蜂引蝶。”她餘氣未了,氣衝衝地嚷了起來。
他笑了,聲音篤定:“你在吃醋。”
裴小伍臉一熱,越發著了惱。
“搞笑,我為什麼要吃醋,我會吃你的醋,拜托,別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歡你,最討厭你這樣的自戀狂了,簡直是莫名其妙。”
她越罵,他越笑。
裴小伍發泄完,將合同往桌子上一扔。
“我要解除合同。”
遲睿跟過來,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我不想在你的公司上班。”她硬梆梆地甩出一句。
他的目光一直含著她:“這個理由不充分。”
裴小伍一抬頭,猝然跌進了一旺深潭裏,趕緊移目,赫地發現兩份合同都在桌子上,眉頭一皺,計上心來。
說時遲,那時快,抓起兩份合同撕開了,後來,一邊撕,一邊得意地睨著他。
他不急,也不忙,等她撕完了,問:“撕得可還高興?”
“高興,高興極了。”裴小伍挑釁地瞪了他一眼,心想,本小姐才不是以前那隻任人宰割的小糕羊。
遲睿恍然記起來似的,“我忘了告訴你,公證處那裏還有一份,要不要去撕了,不過,法律文本,人家恐怕不可能讓你撕吧。”
他最事一向嚴謹,既然打定了主意,圈住這隻如花糕羊,自是做足了功夫。
“你,你你你老奸巨滑。”早知道他沒這麼好對付,裴小伍像皮球一下子泄了氣。
遲睿從後麵環住她,“好啦,別鬧了,嗯!”
男人特有的草木一樣清香的味道驀然沁入鼻端,異樣熟悉,入骨入髓,她幾乎是本能地張開鼻翼,近乎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著他的味道。
下一刻,駭然推開。
他憑什麼碰她,又憑什麼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說話。
“小伍。”他的聲音低醇,像陳年的好酒,最是那一聲歎息,令人聞之若醉,“如果你不想見到我,我可以不來,你,別去街上了。”
不是不心動,隻是不敢妄動。
“就算你來,我也不怕。”她冷笑一聲,做自己的事,還怕他吃了不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