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寧並購案談了兩年了,最近才有進展,對方之難纏度比今天過之而不及,所以,蘇辛希望遲睿能親自到場。
聽他說不去了,蘇辛這下急了,扔下裴小伍,偏著她那顆聰明絕頂的頭使勁地想,自己到底錯哪了。
“你這麼能喝,沒事的。”
男人看著她,似笑非笑。
噢,蘇辛撫額,恍然大悟。
“裴總,這謝師酒呢,不急著喝。”她一邊在心裏大罵某人重色輕友,一邊扯開笑臉,奪下裴小伍的酒杯,附在她的耳邊:“我們一致對外,OK?”
她的動作表明不想讓別人聽見,可那聲音一點也不控製一下,桌子上人人聽見了,個個摩拳擦掌,躍躍欲試。
“一致對外,外是誰?”女人反手點著自己的鼻子,醉意朦朧地問。
蘇辛氣得嘴巴都歪了,就沒見過這麼笨的女人,“想知道是吧,那您坐下,看我們的。”
將裴小伍送回座位,她袖子一捋,從侍應手裏搶過酒瓶,命他們出去了。
蘇辛親自給自己和遲睿滿上,環視一眾手下:“我第一個,你們跟上。”
被她一挑撥,整個桌子的人都活躍起來,氣氛一下子High到了沸點。
“噢,我明白了。”葡萄,美酒,夜光杯,裴小伍頭腦熱,身子也熱,心似乎也暖融融的,拍著手,恍然大悟似地:“外就是他。”
玉指纖纖,因為醉了,把握不住方向,所以直戳在他的嘴唇上。
她歪著腦袋,用淬了酒色的朦朧目光,笑微微地地看過來,從她顫微微的指尖傳過來淡淡的膚香,很好聞。
他不著痕跡地深嗅了一口,再輕輕地拿開她的玉指,捏了捏,很快鬆開了,“你醉了。”
“我沒醉。”裴小伍騰地從椅子上攛了起來,傾著上身,越過他,便去搶蘇辛麵前的酒瓶。
唬得蘇辛抱住不放:“小姑奶奶,您饒了我吧。”
“我幫你們一到對外啊!”她眨巴著一雙水靈靈、醉熏熏的大眼睛,嘻嘻地笑。
什麼,她要跟他們一到對付自己?
遲睿一聽,嘔得牙癢。
他是連暗示帶威脅,不讓蘇辛灌她酒,她倒好,翻臉無情。
算了,算了,看在她不清醒的份上,不跟她計較了。
他的臉一會青,一會白,蘇辛早看在眼裏,偷著樂,卻又不敢笑出聲來。
“好啦,好啦,今天的飯局到此結束。”
在事態失控前,確切地說,在某人發飆前,還是趕緊撤吧,免得樂極生悲。
“我還要喝,來,幹杯!”
一路上,裴小伍眸光如水,兀自斜飛,笑聲咯咯的,蹯跚了步態,活生生一幅現代貴妃醉酒的折子戲。
遲睿將呼吸,沉了又沉,脈搏卻無法自抑地加速,心,也跟著不安分地跳動。
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吧,他想。
出了酒店,兩人的座駕一前一後排在門口。
大家打完招呼,各自離去,蘇辛因為一直攙著她,不得不留在後麵,將她安頓好才能走。
“我送她吧。”
驀然,一聲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