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隻是在君權至上,愚民治民的時代,有哪個君王會舍得花費大工夫,去研究這些問題?
更別說如今正在打仗,軍費占據了稅賦的七成以上,剩下的錢也就是足夠基本的日常行政開銷,自然也就沒有研究資金了。
最關鍵的是,若非有華夏書院率先開設研究所,讓研究員可以獲得足夠的地位。那麼天下讀書人,又有哪個會花費大量的心力,去學習不能當官,或者不能當大官的科學技術?”南華上前笑道。
“華夏如今已經變成一家一族之國,否不是華夏人民之國。或許有一天,當我們讓華夏重新變成萬民之國時,華夏才能算是真正的華夏吧?”謝信撫摸著牆壁說到。
“回到禪讓的那個時代?”呂布笑著問到。
“不,更先進的年代……”謝信淡淡的笑道。
“那是什麼年代?”呂布不明白。
“到了那天你就知道了,反正對我們來說,也不是等不到。”謝信笑道。
“也是……”周圍眾人紛紛點了點頭。
當他們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,卻是發現了情況不太對勁。
謝信手撫摸在城牆上,人卻是呆在了那裏,一動都不動。
“師叔公他……”唐周擔心的問到。
“南華爺爺,我爹他……”謝瑩也是看向了南華。
“他在入定,或許是之前的那番話,讓他領悟了些什麼道理了吧?”南華笑著解釋到。
的確,謝信在入定。
就在剛才他說了那番話之後,長城仿佛便與他心意相通一般,帶著他的神魂超時空的遊覽著。
其實也不是真正的超時空,而是長城在給謝信看著它長久以來存儲起來的記憶,那些守衛長城的將士們的記憶,還有那些飽經胡人肆虐的漢人們的記憶。
“吾王要何時才發兵北伐啊?”
“我華夏民族,難道隻能依靠這座城牆來防守,而不能主動出擊嗎?”
“內戰為什麼就是不斷,南下的胡人到底還有沒有人管了?”
“華夏人不打華夏人,我們應該一直向外!”
在一幕幕的記憶中,他看到了華夏人民心中的不甘,看到了他們的渴望。
他明白了,一家一族最多隻能給華夏帶來百來年的繁華,但隻要國家仍然在一家一族的手中,那華夏就不會真正的和平下來。
有人把華夏的軟弱,歸咎到儒家身上。
儒家學派本來就是一個思想派別,本身是沒有過錯的。隻是君王喜歡順民,而儒家裏麵也有叛徒喜歡奉承君王,所以儒家學問被一改再改,到了明末基本上已經是麵目全非了。
說穿了,就是基督教和佛教一樣的玩意,都是用來控製皇朝統治下的百姓的一種工具,唯一不同是儒家學派不具備宗教性質,不必擔心會淩駕於皇權之上。
換言之,罪魁禍首,依然是一家一族之天下這個本質問題。
學問無罪,所托非人爾。華夏人民無罪,隻是高居廟堂的那位出了問題。
華夏的出路,或許是共和、或許是共產,或者是立憲、或許是總統。反正政治製度需要進步,否則華夏便沒有出路。
自己來到這個時代,難道就是要在那場大浩劫之前,改變這一切的?
謝信不斷反思,不斷反問,最終倒是明白過來了。
全民教育,全民覺醒!
華夏的路要如何走,讓已經清醒過來的百姓們,自己去選擇吧!
所以,他又悟了……
也不知道多久,他才回過神來,看著大家都看著自己,不好意思的笑了笑。
“收獲頗豐啊!”南華笑著說到。
“也不算,略有收獲就是了。”謝信謙虛道。
“從出竅期,直接進入煉神期,這也算是略有收獲?”南華戲謔的問到。
“呃?”謝信這才意識到,自己的修為居然也跟著進步了。
“隨便摸摸城牆都可以覺悟,別老是那麼牛行不行,害得我都開始懷疑我是不是要改換門庭了。”呂布調笑道。
“婁圭,幹嘛呢?”謝瑩突然說了句。
“我去摸摸那個城牆看看,畢竟我和師尊都是愛道的逆天者,他老人家可以領悟,我或許也可以領悟!”婁圭笑著說到。
隻是他不知道,個人經曆不同,也直接導致了雙方能夠領悟的東西也不同。謝信或許可以摸著長城的牆壁,就可以獲得覺悟;但若是婁圭去摸,很有可能什麼都領悟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