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又是一番文縐縐,肉麻麻的客套,這才將見麵儀式給搞定。
“賢侄此番前來,隻怕不僅僅是打算來看望我等吧?”雙方落座之後,荀爽笑著問了句。
“哦?叔父何以見得?!”謝信笑了笑。
“若是普通拜訪,賢侄送上來的三大口箱子,是不是太重了?”荀爽捋著胡子,笑眯眯的回答到。
三口大箱子裏麵裝著的,其實不過是大量的紙張,重量自然是沒那麼重的。在這裏荀爽嘴裏的那個‘重’,顯然說的不是重量。
“其實也沒什麼,鄙學堂早些時候進行過學製改革,所以多出了不少興趣社團。就在一個月前,他們改良了造紙的工藝。
製造的紙張,比以前的蔡侯紙好上不少,也比較適合書寫。小侄覺得自己身為小輩,有這等好東西豈能獨享?所以,這不給叔父帶來一些麼?!”謝信擺了擺手,裝出無辜的模樣。
“哦?居然比蔡侯紙還好?!如此,老夫倒有興趣看一看!”說完,荀爽立刻吩咐了下去。
不多時,一個下人就捧著一疊切割好的紙張走了出來。
看著那白花花的紙張,荀爽再也忍不住了,立刻吩咐筆墨伺候。
在那白紙上寫了幾個字,看著那之上黑光閃閃的隸書,三人感慨萬千。
“這紙,簡直就是我輩讀書人的恩物!隻是不知道這紙,造價幾何?!”荀緄倒是比較關注這個關鍵性的問題。
“經過改良,成本不足蔡侯紙的五分之一。”謝信笑著回答到。
“好,好,好!”荀爽三人齊聲叫好。
成本比蔡侯紙低,而且質量卻要高得多,對於那些貧寒的士子而言,簡直就是天大的福音啊!
“賢侄,你簡直就是大漢讀書人的大恩人啊!”荀爽握著謝信的手,激動的說到。
“小侄倒沒出什麼力,隻是那些工學社的學生,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摸索研究,才有了這般成果。要說小侄,最多也就是提供一下研究的經費而已。”謝信不好意思的回答到。
“說起來,賢侄也說過學製改革,不知道具體有哪些?!”荀緄也來了興趣。
“在此之前,先安排賢侄的家人到客房休息一下?”荀爽清醒的問了句。
“如此甚好!”謝信點了點頭。
要和他們慢慢聊天,也不知道要聊到什麼時候,將這幫家夥丟在這裏陪同也不是什麼辦法。
得到了謝信的同意,荀爽便安排下人,帶領隨同前來的同伴下去休息。
而謝信則留了下來,和荀爽等人好好討論了一番。
“如此安排,倒也新穎。既然已經告別了啟蒙,學生們也開始有了自己是思想,單純的死記硬背沒什麼好處。”荀爽點頭說到。
“在學生們還沒有單獨遊學的能力之前,可以通過自行摸索,共同探討的方法深化學習過的知識,這也很難得。”鄭玄對此也是很讚賞的。
“說起來……”謝信突然想起一件事,“若康成公有暇,可否光臨鄙學堂開個講壇,為學堂的學生們講講課?”
自當時講壇建立,一直都沒有其他學者來講過學。最多是謝信偶爾開個小壇,為大家講解一些雜七雜八的知識而已。
“嗬嗬,老朽本打算去東萊一趟,本來也不是什麼急事。如今既然賢侄相邀,前往一趟南陽也沒什麼不可!”鄭玄想了想,也就答應了下來。
於是三人又是一番客套,到了吃飯的時間,大家圍在一起吃了個便飯。
宴席散去,隻有荀爽和謝信留了下來。
有些涉及銅臭的問題,還是私下商量比較好。
荀爽不是傻瓜,他自然知道謝信將紙張拿出來,隻怕不僅是要來孝敬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