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來吧,你的事情我知道,這不怪你!”李膺顯然是沒有力氣將謝信扶起,隻能淡淡安慰道。
謝信聽聞,沒有立刻起來,而是給李膺磕了三個響頭才站了起來。
整個過程,李膺沒有多說什麼。隻是他的眼神之中,多了一絲欣慰。
“來,坐在那邊!”見謝信起身,李膺用眼神掃了掃床邊對謝信說到。
謝信識趣地坐在床邊的蒲團上,一副危襟正坐的樣子。
“聽聞你在南陽開了一家私塾?”李膺低聲詢問道。
“是的,學生自認不習慣政治的那些爾虞我詐,所以開了一家私塾,打算為大漢培養一些可造之材,也算是了卻自己的一番心願。”謝信拱手行了一禮,淡淡地回答到。
“你為人太正直了,我以前就說過,你這樣不行。剛則易折,你並不適合在朝堂混跡。開設私塾當一名塾師,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。”李膺緩緩閉上眼睛,慢慢地對謝信說道。
“不過你也不要埋沒了自己,若是需要可以去潁川找荀爽那廝,他會給你在潁川書院安排一個不錯的職位的。”李膺沒等謝信說什麼,繼續說到。
“弟子之前便是先去了潁川書院,才來的洛陽。荀世叔也有意讓弟子在書院當一名導師,隻是弟子誌向是開大漢最大的書院,所以就拒絕了他的邀請。”謝信據實回答到。
“大漢最大的書院嗎?誌向不錯,不愧是我的學生!”李膺聽完含笑對謝信說道。
“不過你要記住,凡是不能操之過急,一切都需要徐徐圖進。”話鋒一轉,對謝信告誡到。
“謹遵師尊教導!”謝信起身,拱手行了一禮。
“你我師徒一場,那麼客氣幹什麼?想來你在我門下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,你的才華我還是清楚的,不能讓你出仕,我也感到很遺憾。
既然你要當大漢最大書院的院長,想必在沒有達到這個目的之前,以你的性子隻怕也不會考慮別的。
我的兒子不喜歡讀書,家中的藏書隻怕以後也要給他禍害掉。你若離開,且帶著這些書籍離開便是了,也算是我對你那大漢第一書院的捐助。”李膺緩緩對謝信說到。
隻是他的話,卻是讓謝信受寵若驚。
來之前就有打聽過,謝信是知道李膺所謂的藏書有多少的。
雖然比不上皇宮內的石室和蘭台,但也絕對不會少多少。若是用車載,至少可以裝上百輛牛車!
從先秦遺卷到各種雜學,李膺一生不知道收藏了多少的書籍。
這些書居然都要送給自己?
謝信若是不受寵若驚,簡直就對不起李膺的苦心了。
“沒必要驚訝,那些書留著也是要給人看的。與其給我家那個混球拿去賣了,或者保存不當毀了,還不如給你好一些。
至少未來大漢第一書院裏麵的學生,都可以看到這些書籍。”見謝信這幅模樣,李膺笑著說到。
兩師徒溫馨的說了一下午的話,臨走之時,謝信本想留下兩顆丹藥給李膺,但是他拒絕了。
一方麵是他不相信這玩意,另外一方麵是自己年紀大了,這些丹藥若真有用,還不如留給年輕人更有用一些。
最後在謝信據理力爭的情況下,還是留下了一顆所謂的洗髓丹。
當然並不是他用,而是留給他兒子來用。
他並不擔心謝信騙他,一方麵是因為他知道謝信的性子;二來是他聞到了丹藥的味道,那絕對不是用鉛汞之類的玩意練出來的,草藥的藥香非常濃鬱。
李膺手下了謝信的丹藥,謝信也告辭而去。
回到客店,卻是發現卞玲瓏等人都回到了這裏,而且一個兩個都慌慌張張的。
“怎麼了?”謝信上前問到。
“信哥哥,何姐姐她失蹤了!”卞玲瓏上前焦急的說到。
“到底怎麼回事?立刻一五一十地向我道來!”謝信一聽,不由得也緊張了。
何某雖然和他沒什麼關係,但畢竟是自己帶出來。
若是她就這樣失蹤了,自己也是責任重大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