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侄兒帶來了!”謝信微笑著將名帖遞了過去。
“嗯,不錯,至少該有的禮數還沒有忘記!”接過名帖,謝奎微笑著說到。
一路隨著謝奎前往謝家族學,很快,私塾裏麵的學生的反應,就讓謝信吃了一驚。
“謝塾師,您回來了?”其中一個弟子見到謝奎回來,連忙起身行禮。
這下子謝信才明白,身邊這個三叔,原來就是謝家族學的塾師。
“看來有些東西,你果然忘得很徹底。”謝奎見謝信一副驚訝的表情,不由得搖了搖頭。
帶著謝信進入了他的辦公室裏麵,很快就有弟子給他們兩人端上了一碗茶水。
這玩意早些時候謝信在黃家村村長家裏喝過,加入了不少的薑蒜調料,說是喝茶,還不如說是在喝湯或者喝藥好一點,難怪會有‘茶湯’一說。
敷衍著喝了一口,謝信很難做到謝奎那邊氣定神閑,但為了不再他麵前失禮,還是假裝細細品味,實際上心裏卻是覺得陣陣惡心。
“為何不在洛陽繼續呆著,而要回來建私塾?”過了一會,謝奎才放下手中的茶碗,淡淡問了句。
“侄兒在牢獄之中,得罪了一個掌權的宦官,隻怕在洛陽若沒有強力庇護,小命隻怕也難以保全。
且當前宦官外戚互相攀咬,朝堂一片混亂。在那個環境下,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牽連進去。
在局勢尚未明朗之前,侄兒這幾兩肉可不敢拿去冒險。”謝信將早已想好的借口說了出來。
“嗯,這樣也算是穩妥……”謝奎想了想,毫無表情的說到。
或許在他心裏,是希望謝信好好拚搏一把。
說穿了,就算謝信得罪了掌權的宦官,但隻要李膺還健在,庇護一下自己的弟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。就算他不能親自出麵,以他的人脈和名望,朝中多少人願意伸出援手?
渾水雖然讓人看不清水下的危險,但也更適合摸魚。若是待一切風平浪靜,好的位置早已被人占據,哪裏還有謝信的份?
看了看謝信,謝奎不由得歎了口氣。
這個侄兒,就是那麼倔強,哪怕失憶了,骨子裏脾氣還是那麼硬。
想當年就想要將他招入族學,結果就是因為被謝家嫡子說了兩句,寧願去上黃家村的族學,也不來本家的族學上課。
“大概想要什麼時候過來?”想明白了,謝奎也不打算強求什麼,隻是就事論事的詢問了一下。
“三天後,不知道方便否?”謝信試探著問了句。
“沒問題,你回去準備吧,到時候互相交流一下,也讓我看看你的教學水平如何。”謝奎點頭答應。
“如此,小侄多謝三叔。對了,不知道三叔什麼時候有空,不如過來小聚一番?”謝信想起謝母的話,微笑著詢問到。
“這兩天若沒什麼事情,我自會過去。”謝奎想了想,便做出了答複。
驀然間,他想起了什麼東西,對謝信問到:“對了,聽說你編了一本啟蒙用的書籍,不知道可否拿來給我看看?”
“沒問題,實際上此番前來,也是帶了一卷,希望可以得到族學塾師的品鑒。”謝信將包裹之中,早已準備好的《千字文》拿了出來,遞了上去。
謝奎結果卷冊,打開看了起來。
謝信就坐在旁邊,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。
大概十分鍾後,謝奎閉上了卷冊,含笑詢問到:“不錯,這本啟蒙讀物非常有用,可否留給我抄錄一份?”
“三叔乃是信之長輩,區區一冊啟蒙書籍,有何足掛齒?”謝信微笑著回答到。
隨後想想也沒什麼要說的了,於是起身告辭。
謝奎當然也不會說什麼,實際上有些話他也打算過兩天,去到他們私塾查看過一番之後,再好好和謝信說一下。
將謝信送出族學,謝奎就迫不及待地回去深入研究《千字文》去了。而謝信也牽上馬,待出村之後,就策馬返回黃家村。
“喲,好威猛的一匹馬啊!”不多時,謝信身後就又傳來了一聲驚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