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婉晴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,柔弱無助的樣子叫人看了都覺得心疼。
而與安靜的大牢裏氣氛截然不同的是朝堂上,關於楚翎施一事掀起了熱烈的討論。
“皇上,百姓是國之根本,長公主身為皇室重要成員,竟然知法犯法,妄想動搖國本,她眼裏還有沒有皇上的存在,還有沒有身為長公主的風範!”
“臣附議,長公主此事簡直是罪大惡極,那些辛辛苦苦從地方告上京城的百姓,必然是已經無法生存了才會鬧得如此之大,臣認為應當重罰長公主。”
林安城的表情十分不好看,他站出來替自己的妻子辯護道:
“長公主素日都在京城養尊處優,這些事情未必就是她屬意的,極有可能是底下的人借長公主的名義,行那不法之事,還望皇上明察秋毫!”
“明察秋毫?”楚翊鈞冷哼了聲,道:
“證據都甩到朕的臉上來了,你還叫朕明察秋毫,更別說楚翎施膽大包天竟然敢幹預朝政,連朕要立誰當太子都敢幹涉!”
楚翊鈞重重拍了龍案,天子震怒,底下的大臣從原來喋喋不休的爭辯瞬間安靜下來,楚翊鈞深吸了一口氣,看著林安城緩緩地說道:
“當朝長公主知法犯法,為上不尊,欺辱百姓致使他們無地可耕,無糧可飽腹,實在是天理難容,傳朕旨意,將長公主惡行廣詔百姓,擬於三日後宮門前,斬!”
楚翊鈞怒氣沉沉的聲音在廣闊的朝議宮殿中回旋,所有的人都震驚了,皇上這是下旨,親手處決了自己的親妹妹啊!
林安城還想上前求情,被楚翊鈞的眼神釘在了原地,“若有異議者,同罪。”
皇帝的指令傳到了後宮裏麵,太後當場暈了過去,可就算是這樣,她也沒有為自己的女兒說過一句情,因為她知道,楚翊鈞的決定不可能再更改了。
“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”楚翎施還在殷殷期盼著自己能夠早日出去,就聽到了她三日後要被處斬的消息,像瘋了一樣的吼叫著要見楚翊鈞。
獄卒不耐煩的吼了她一聲,“給老子閉嘴,都是要死的人了還這麼不安分,要是再吵有你苦頭吃的。”
楚翎施潑辣的罵道:“大皇子妃給了你們錢,你們這些狗東西就是這麼對本宮的,我要把你們通通處死!”
獄卒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樣,
“還本宮?反正你都要死了,皇上下令任何人都不能進來,大皇子妃也不可能再到這個地方來,誰知道我們是怎麼辦事的?”
另外一個獄卒也是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:
“爺勸你安分一點,閉嘴,否則我們長公主保養的這麼好,我們也是不介意的!”
林安城坐在書房中一夜未睡,天亮以後徑直到了允王府,求見允王妃。
“王妃此時不在府中。”門口的侍衛告訴林大將軍,他們的王妃在另外一個地方,當然,這是慕千朵吩咐過的,如果有人要找她,就帶到客棧來。
懶懶的坐在榻上擺弄著一串手鏈,慕千朵看了一眼這幾天操勞奔波的林大將軍,好像人一下子就萎縮了下來,不複大將軍的威名。
“她犯了這麼大的罪,連太後都沒有辦法,爹爹怎麼就認定我能改變皇上的主意呢?”
林安城好脾氣的說道:“隻要允王肯出麵,皇上看在他的麵子上,起碼能保住你母親的命。”
“父親!”慕千朵嚴厲地看著他說道,“我的母親叫慕容惠,至於楚翎施那個女人,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,我累了,父親還是走吧。”
慕千朵決絕的態度讓林安城碰了個很大的釘子,楚翎施恐怕是,救不了了。
隻是林安城沒有想到,楚翎施犯事的牽連會這麼快的落到他身上,不過僅僅過了一天,朝中就有大臣聯名上書皇帝,請求徹查當年與北漠一戰的真相。
為何允王所帶領的陌家軍在與北漠一戰取得大捷,後來會覆滅於歸途的一次小埋伏,而林安城作為當時的先鋒副將,如何能夠不預先察覺到前麵的危險,致使陌家軍的隕滅?
這一場關於對林安城軍功的質疑,大有春風吹又生的趨勢,即便一開始楚翊鈞想要壓下來,但是反而有越來越多的朝臣提出疑義,不論文武。
陌容允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在他的預料之中進行著,眼看著這些人爭論的差不多了,陌容允站出來道:
“陌家軍世世代代都為大楚效力,保家衛國,沒想到竟然是有人故意想要毀滅陌家軍,容允沒有守住父親和祖輩留下的軍隊,愧疚難安,還請皇兄一定要徹查此事,給陌家軍的十萬英靈一個交代!”
“給陌家軍的將士一個交代!”
“給大楚的保護神一個交代!”
長安街上,不知道從哪裏聽到消息的百姓們,一個兩個集結成群,竟然組成了為陌家軍討回公道的示威人群。
這些百姓可能平時可能隻是市井普通的一個俗人,但是和北漠的戰事日漸吃緊,他們愈發的懷念起允王和陌家軍的好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