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素榮再次抬眸看著戴嬌嬌,“做家務,怎麼能留指甲,再說長長的指甲也不衛生,沒法子和麵,我們吃麵多過米飯,所以麵都是家裏自己和好,手擀出來的,不是外麵買回來的。”
韓素榮的一番話,是在告訴戴嬌嬌,想過少奶奶的生活門兒也沒有,不但要你親自做飯,還要收拾這二百多平的大房子的衛生,這一來,用不了多久,戴嬌嬌就變成真正的黃臉婆了。
戴嬌嬌眼睛裏再次湧上來淚水,看著康遠非。
康遠非對著母親笑著說,“媽,嬌嬌的工作不輕鬆,時間上也不固定,還是請個保姆回來做吧。”
老歐陽的手拍在了桌子上,洪亮而又威武,“混蛋,你想把老子變成作威作福的地主還是資本家啊?”
康遠非也火了起來,“這都什麼年代了,什麼地主,什麼資本家,請家政回來,也是解決下崗工人的就業問題,我這是做好事。”
老康頭兒站起來,“你請一個回來給我試試,看老子不把你的腿打斷,老子的工資養得起你。”
小非再次哭了起來,“爸爸你壞,媽媽也是又上班,又做飯,你都沒有請保姆回來,爸爸,我討厭你,討厭你。”
戴嬌嬌咬咬牙,平複心中的怒氣後,低眉順眼地說,“對不起,我不會做飯,從來沒有做過。”
韓素榮微愣了下,看著戴嬌嬌,一會後,站起來,“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會的,你的指甲還沒有剪掉,我先教你怎麼做米飯。”說完站起來,拉開櫥櫃,拿出一個小盆子,遞給戴嬌嬌,然後打開放米麵的櫃子,指著米袋子說,“裏麵有個小碗,咱們五個人吃大米,有兩小碗生米就夠了。”
戴嬌嬌委委屈屈地看著康遠非,眼淚汪汪。
康遠非突然跪下來,“爸,媽,我們知道你們是什麼意思,可我和馨語不可能了,我的心裏隻有嬌嬌,隻有和嬌嬌在一起,我才覺得我的生活是幸福和完美的,所以,你們不管怎麼折騰,我都不會再和嬌嬌分開了。
爸,您說請家政就是資本家,那您最尊敬的老司令員爺爺家裏,有多少家政,您不是沒看見,難道老司令員就成了資本家了嗎?媽,我知道,其實您就是想用這種辦法,拆散我和嬌嬌。
媽,您還是放棄吧,兒子再說句不孝的話,如果您真的還要那樣做,兒子隻能離開這裏了,就算被人罵成不孝之人,兒子也絕不會再做十三年前做過的事情,媽,您不是很愛我的嗎?就求您,成全兒子吧。”
康遠非又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頭。
韓素榮輸掉了。
憋著一肚子喜悅的戴嬌嬌,總算是等到了晚上睡覺時,隻是她沒想到,臥室的那張大床上,不隻康遠非,還有小非,她才知道,小非和她還有康遠非睡在一起的,這下,戴嬌嬌要瘋了。
這兩個老東西這樣做,擺明了就是不想讓她和康遠非親熱,在康遠非這裏,她的優勢就是柔情,沒有發揮柔情的地方,就算是初戀,這份情懷又能維持多久?
但她知道,她不能表現出憤怒來,她必須要忍,忍,忍,小不忍則亂大謀也,她馬上表現出一股羞澀來,“我,是沒想到,不過沒關係,我會慢慢適應的,是怕小宇,看見我睡在他身邊,一定要鬧的,老是鬧的話,就會影響他的睡眠,我怕把他熬出病來。”
“過段時間,就讓他單獨睡,五歲的男孩兒,也該分房睡了。”
等小非睡著後,倆個人悄悄去了隔壁的客房,纏--綿了半天後,相擁而眠,可睡到半夜,一聲淒慘的哭叫撕破了睡夢。康遠非懵懂了下,馬上一個箭步跳下了床,奔回到主臥,見地上躺著暖壺,而小非的左手已經紅腫起來。
趕過來的韓素榮揚起手打了戴嬌嬌一個耳光,抱住小非哭起來,老康頭兒厲聲叫喊康遠非,馬上去醫院。
在燙傷門診診治後,天已經大亮了,回到家裏後,小非疼得一直哭,三個人輪流哄著,直到楊總打來電話。
盡管小非的哭聲揪扯著康遠非的心,可他卻不能不去,總部來人正在考察他,這節骨眼上,一點閃失都不能有的。
韓素榮和老康頭兒當然不會阻攔兒子的前程,讓康遠非趕緊走,讓戴嬌嬌留下來,他猶豫了下,就去找戴嬌嬌。
可房間裏空無一人,隻有戴嬌嬌留下的字條:親愛的,對不起,昨晚上你們走後,媛媛來電話,說寶寶發燒了,她一個人顧不過來,讓我去過去。每天晚上我會早點回來。愛你的嬌嬌吻你。
康遠非無奈地歎息了聲,在父母的怒氣中離開了家門。
晚上一進家門,聽見小非還在哭,嘶啞的哭聲中,叫喊著媽媽,在母親的怨憤中,康遠非隻好給蘭馨語打了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