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真的很倒黴啊(1 / 3)

危機沒有解除,應該說是危險程度極大的提升了,至少麵對之前那個東西的時候身體還是完好無損,雖然它有超過我反射極限的速度以及無與倫比的非人力氣,但不管怎麼說那時候我的身體還很完整,沒有粉碎的左手,沒有凹進去的胸部,也沒紮穿肺葉的肋骨,所以我幹掉了那個東西,而不是被它吃掉作為終末。

而現在,連還能站立著沒有倒下去我都覺得自己的毅力不可思議的強大,在質疑這還是半夜買工口書的我能做到的事情嗎。

血液和暗色的肉塊一股又一股從喉嚨裏噴出來,伴隨不停的咳嗽,把牙齒上色,把胸襟染紅,這種猙獰。

如果有鏡子的話,從中我大概可以看到一隻剛剛進食完畢的野獸,就是我現在的樣子。

這樣子的我,還能做些什麼?

連心髒每一次的跳動都會產生不如死掉算了的痛楚,這種以前一分鍾要發生七八十次的事情,現在僅僅一次就可以讓我生出幹脆把心髒挖掉算了的想法。

這個樣子的我,麵對瞬息即至的兩隻紅色眼珠,究竟可以做出什麼樣的事情?

嘛,不管還能不能活下去,終究還是要做出一些像樣的反抗不是?

如果現在這個時候束手就擒還不如一開始就放棄抵擋,讓之前那個東西,現在死掉的那個東西,幹脆利落地幹掉我還好一些吧。

所以說不反抗是不行的,既然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,爽快地反抗到底才能凸顯出這個程度的價值。

從倒下那個東西的喉嚨上拔出鋼管,像是曆史遺跡的血洞中急射出的血液淋了一臉,讓我的表情戴上了一層暗紅色的麵具——反正我鐵定沒有什麼表情,像什麼熱血漫畫中主人公麵臨死境而鬥誌勃發的表情,鐵定是不會出現在我的臉上,因為….

直直伸出去的鋼管準確地從疾馳而來的東西的眼眶部位刺進去,穿過視網膜,穿過內眼壁,穿過神經節,穿過白質灰質,最後穿過頭骨,從後腦勺的上方刺出來。

所以說啊,表情什麼的我是鐵定不會有的,穀川流的劍術奧義可是“雪之雲耀斬山太刀”啊。

名字聽上去似乎不盡人意,很有些中二的味道在裏麵,但這是古代人取的名字,自然不講究什麼文法,隻是單純的把奧義用文字描繪出來而已。

雪,說的是心境,像冬天下雪時萬物枯寂的心情。

雲耀,說的是速度,太陽從天際線出來的那一瞬間,就叫雲耀。

一次呼吸的時間稱為‘分’,‘分’的八分之一稱為‘秒’,‘秒’的十分之一稱為‘係’,‘係’的十分之一稱為‘忽’,‘忽’的十分之一稱為‘毫’,‘毫’的十分之一稱為‘雲耀’。

斬山,可以劈開山的太刀。

即使是有一座大山擋住前路,也可以冷靜地瞬間將山斬開的秘訣啊。

隻要想斬開就可以斬開的劍術,就是穀川流的劍道。

超出發射神經的速度什麼的,可以打爆腳踏車的力氣什麼的,隻要接受了,也就是那樣子了,僅僅是像野獸一樣憑借本能的攻擊,連街頭不良鬥毆都不如的技巧,隻要習慣了,麵對人類登峰造極的技藝也不過如此。

當然,這是隻有現在的我才能說的狂妄言論,而在一秒鍾之前我都不能問心無愧地說出上麵那樣大言不慚的話。

我在的穀川流劍道上修行,在生與死的交迫之下,在恐懼與平靜之間徘徊下升華了。

雲耀,曾經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抵達的境界,在兩隻紅色眼睛飛速靠近的瞬間卻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