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悠!”他仍然埋著頭親吻著她,低聲說著:“程璐的臉毀了,與我有關,我要負責,這是我唯一能做的!”。
尤悠隻是無語凝噎。
好半天,她吸了吸鼻子,對他慢慢地搖了搖頭。“不要解釋,瀟天,用不著解釋,我懂,程璐的臉毀了,不能再毀了她的心,你走吧!我,真心祝福你們!”
淩瀟天仿佛沒有聽見似的,突然低下頭去咬她的脖頸。
“淩瀟天!你這是想一箭雙雕嗎?你已經和程璐訂婚了,你這是要陷我於萬劫不複嗎?”尤悠驚呼一聲,扭動著身體,掙紮著推開了他,掙紮著從他懷抱中解脫了出來,注視著他,喘息地說:
“現在,瀟天,這次我們真的都該放手了,錯過了就是錯過了,今生緣盡於此。以後,我們再見到的時候,你就是我的好姐妹程璐的愛人,程璐的未婚夫了!現在,你走吧!”
淩瀟天抱著她,緊緊地抱著她,停止了所有的動作,停滯了大約10秒鍾,淒然一笑,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點了一個吻,終於不舍得鬆開了手,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略帶沙啞的聲音充滿著痛苦:“是的,我該走了!那就把所有都放在心底,謝謝你愛過我,是我不夠好,給她幸福,至少有一個人是幸福的。”
淩瀟天轉身,迅速的奔出了門外。
望著他飛逝的背影,她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。她可以忍受他的霸道,可以仍受他的無理,但是無法不心疼他的放手。
愛沒有了,生活還在,得繼續。
人有時候就是這樣,再多的道理得慢慢消化,要相信時間的力量,再沉重的悲痛,也總有一天會想明白。
尤悠是在何卓群的電話催促下,走出這間屋子的。
晴朗大廈的總裁辦公室裏,何卓群那對深沉、關切、憐惜的眸子正看著她。
尤悠仰頭對視著他,咬了咬嘴唇,聲若蚊蟲喃喃到:“何總,謝謝您,一億美金,我會想辦法盡快還您!”
“你認為我找你來,是催你還錢?”何卓群那張俊臉依然彌漫著陽光般的笑容。
尤悠垂下頭,默然不響。
突然,何卓群走了過來,用手托起了她的下巴,撫摸著她那一頭散落的黑發,他的眼光誠摯,溫柔,還帶著抹鼓勵的笑意。
“瞧,把眼睛哭得腫腫的,怎麼見人?怎麼做我的新娘?”
尤悠心頭一震,僵住了。
是啊,她差點忘了她答應了他的結婚協議。
他又笑了笑。
“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,你如果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,你就不會笑了!”尤悠麵無表情地說,一股心酸,淚珠奪眶而出。
“秦敏儀、陳耀武這兩位盛龍的幹將坐牢了,程璐毀容了,還有淩瀟天和程璐要結婚了!”何卓群環住她的腰,低沉地說到。
尤悠驚恐地看著他,原來這些,他全知道啊!
“這兩天你在倉庫為淩瀟天落淚,而我一直在倉庫外為你擔憂,是的,我都知道!”何卓群關切的眼神是那麼真誠。
“知道,那你還笑得出!”尤悠有些生氣地看著他。
“好了,尤悠,”他收住了笑,一本正經地望著她,說到:“人生的旅程就是這樣的,到處都充滿了荊棘,隨時都會遭遇挫折,我們沒有人能預知未來,也沒有人能控製命運。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就發生過了,哭與笑都是情緒上的發泄,並沒有辦法改變已發生的事實。況且,你馬上要成為我的新娘,我是開心的!”
何卓群彎腰抹去她那掛滿臉的淚珠,輕聲地說:“走,到我音樂室去吧,跟我彈琴去!”
說完,他牽起尤悠的手,
音樂室依然彌漫著濃濃的藝術氣息。
“想聽什麼曲子?”
“秋日私語!”
“這支曲子不好,讓我彈些好聽的給你聽。如果你聽厭了,告訴我一聲。”於是,他的手指開始敲打著鍵盤。
他先彈了一首“西班牙鬥牛士”,然後,他彈了“土耳其進行曲”,接著,他又彈了“命運”…… 這都是些振奮人心的曲子,節奏歡快,容易催生愉悅之情。
隻見,他那修長的手指從容不迫的從那鍵盤上掠過去,一支曲子又接一支曲子。
尤悠迎視著他那明亮的眸子,似乎陷進一種被催眠似的狀態中。
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,何卓群反複地彈著那支“暴風雨”,他的眼光始終停留在她的臉上,當第五遍結束了尾音時,尤悠長歎了一聲,說:“好了,不要再彈了。”
“你聽夠了?”他問。
“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