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沉睡,被這黑挾裹的無影無蹤,唯有那遠處的星,眉目傳情,是誰,億萬斯年,還在這低吟淺唱?”滿天的繁星像米粒一樣撒滿了整個天幕,尤悠那雙美眸上方的長睫毛上一層薄薄的水霧,像一把扇子忽閃忽閃的,望著滿天繁星,仍不住作詩低吟,站在濃濃的夜海邊,是那麼的楚楚動人。
幾聲稀稀疏疏的掌聲回蕩在四方,淩瀟天十根修長的手指合在了一起,為她這優美的詩歌鼓起了掌,他看著她優美的背影,那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,她是那個為了李大媽到盛龍大鬧的女漢子,她是那個一曲踩了他二百四十八腳的舞盲,她是那個和他一起差點葬身藍天白雲的員工,她是那個在山洞裏為他身體降溫的勇士,她是那個喝醉酒後膽大妄為的女人,這麼一個纖瘦嬌弱的背影,卻有一顆剛強堅毅的心,如果說程璐是那盞掛在高空的明月,他隻有舉頭望明月的仰慕,而她就像是一顆握在手心的石頭,那麼真實地存在著,他要這顆石頭。
“片片銀光,浮動,讓眼生疼,閉眼,我說聽,風在吹,你說不是風吹,是你在飛。”淩瀟天半眯著雙眼,迷離的眼神從那雙幽暗的眸子裏透出來,他將這首即興而作的詩獻給了對麵的她。
聽著淩瀟天那低沉渾厚的嗓音竟然念出這般詩情畫意的句子,尤悠猛地轉過身,驚訝地張大嘴,直愣愣地看著他。
他那雙沒有停止過壞笑的眼睛也這麼直愣愣地看著她。
海空上方的月光撒了下來,將兩個人的影子在沙灘上拉得好長,連成了一條線。
“你不是應該陪著你的女神,一起共度難關,錯,應該是共度良辰麼?”良久,尤悠回過神來,對著淩瀟天沒好氣地說著。
“你看你,黑漆漆的,你寧願一個人跑到外麵傻哭,也不去爭取一下,你對你自己太沒有信心了,好吧,我怕你太喜歡我內傷了,我跑出來為你療傷!”淩瀟天碩長的腿邁向前,修長的大手一下子握住了尤悠那白皙光滑的小手,拉著她飛奔起來。
“淩瀟天,你幹什麼?”尤悠用力想掙脫他的手,無奈握得太緊,怎麼也掙脫不了,她隻好跟著他的步伐一起飛奔起來。
一個踉蹌,尤悠差點摔倒,淩瀟天手疾眼快,一把抱起她,緊緊地摟在懷裏。
“你等等!”淩瀟天鬆開手,從褲袋裏掏出一盒香煙,一個打火機。
隻見他利索地脫掉襯衣,那古銅色黝黑的肌膚健碩飽滿,幾塊腹肌若隱若現,尤悠臉紅地低下頭。
淩瀟天若無其事地拿著襯衣的一個袖口,放在了沙灘上,輕輕地擺成了一個大大的心,他喘了口氣,然後,他將煙盒裏的煙一根根的拿出來,擺到了它的中央。
隻見他那修長的手指,輕輕一劃,打火機的火苗冒了出來,
襯衣和香煙被點燃了,瞬間一顆大大的火紅的心就這麼燃燒著,尤悠看了看紅心中央用香煙擺的三個字:我愛你!
“隻怕我自己會愛上你,也許有天我會情不自禁!”正當尤悠那滾燙的淚珠從白皙柔嫩的臉龐劃過,落入這熊熊的愛心火焰上,淩瀟天的手機響了起來,他看了看來電提醒,他輕輕地按了按鍵,掛斷了,緊接著,哈林的那首情非得又響了一遍,清脆的劃過夜空,格外刺耳。
淩瀟天皺了皺眉,正欲掛斷,尤悠走了過來,伸手脫下裙子上的外套,輕輕地搭在他那裸露的上身肩頭。
她也看到了來電提醒,是程璐打來的,她的心猛地一沉,看來他們之間總是有個她夾在中間,相愛是那麼的不容易。
“你還是接吧,她打得這麼急,說不定有急事!”尤悠轉過臉,遠眺著一望無際黑茫茫的大海。
淩瀟天一雙劍眉皺起,眸子裏透出一股無奈,輕輕地拿起手機。
“瀟天,你終於接電話了,你在哪兒?這是我最後一次打電話給你,今夜我就走了,瀟天,我真的很後悔,後悔當初離開你,直到此時此刻,我才知道,我是那麼那麼的深愛你,我發現,失去你,我很痛苦,沒有你,我活不了,親愛的,我懷念我們一起相擁著在校園的梧桐樹下的日子,我懷念我們一起在圖書館看書的日子,可惜回不去了,就讓我伴著這些最珍貴最美好的回憶離開,瀟天,海水好涼,一切,黑漆漆,永別了,親愛的!”
“Joan! 你聽我說,你別做傻事,什麼都好說,你在哪裏,我過來找你,你千萬別做傻事!”淩瀟天焦急地對著手機話筒大聲說道,尤悠看到他的手在發抖,程璐發生什麼事情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