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的話引來了空氣中的凝固,甚至引來眾多人的驚呼,了解新郎的人都知道,在這個大富豪身邊的女人眾多,卻從來見過哪個女人敢隨便懷他的孩子,還大鬧婚禮。
程璐的心就如同臉一樣火辣辣的疼,她聽到女子的話後著實震驚住了,就連剛剛被扇了一耳光後含恨的眸子也瞪大了,不難看出她內心的痛苦、驚訝與深深的震撼。
她詫異的眸光下意識地盯在了女子小腹位置上,眼神漸漸轉為不甘和憤怒,想到這裏,她攥緊了拳頭,心疼騰起的怒火在瞬間顯露無疑,似乎要將人燃燒殆盡似的。
為之驚訝的人除了程璐,還有一旁站著的無比震驚的新郎,隻見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但從他過於楚痛的黑眸中不難看出他在震驚之餘的複雜心情,他那矮矮的身子變得很僵硬,手指
在下意識地顫抖著,終於,他微微張開了口,嘴裏吐出讓所有人震驚的四個字:“生下孩子!”
一片嘩然。
程璐一雙大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,強忍的淚水再也忍不住,不受控的流了出來,將那精致豔麗的妝容衝成了一條墨河,此刻,那個優雅如蘭,萬人仰慕的女神成了一隻哭泣的大花貓。
這樣的意外,這樣的淩辱,這樣的委屈,尤悠實在忍無可忍,拖著長長的白色伴娘婚紗裙擺,走到新郎麵前,憤怒地開口:“新郎你沒事吧?別忘了你們即將在神父麵前的誓言,讓這個女人為你生下孩子,那璐璐算什麼?絕對不可以!”
“婚照結!孩子照生!”新郎目光直視地盯著女人的肚子,連餘光都沒在新娘和伴娘身上停留半刻。
三個月的身孕,這般奇恥大辱這麼不合時宜的降臨到自己的婚禮上,親朋好友都來見證這奇恥大辱的時刻,程璐再也無法高貴典雅,她拔下中指上的鴿子蛋,舉起來,走到新郎的身前,低吟著:“請你給我一個解釋!”
“和我在一起,必須接受這一切!”新郎從嘴裏緩緩地吐出幾個字。
“無恥!”遠處,傳來男子熟悉低沉性感的聲音,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紅毯上。
“瀟天!”淩瀟天終於來了,如同普通情侶一般,盡管在這樣的情形下,心上人的出現,讓她忍不住輕叫一聲。
淩瀟天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,如同雕塑般俊朗的臉此刻畫滿了憂傷與心疼,大步走過來,從尤悠身前走過。
尤悠一臉詫異的看著他走到程璐麵前。
淩瀟天伸出手,輕輕地拭去新娘眼中的淚水,在她那張花貓一般的臉上,輕輕地一個吻,然後緊緊地把她摟在懷中,低吟了一聲:“親愛的!”
這像是戀人間的喃呢,又像是喃喃自語。
尤悠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,大腦像短路了一樣,血液像凝固了一般,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,什麼情況嘛!一瞬間,焦急,驚訝,失望,難受同時湧上心頭,不由自主,鼻子一酸,眼眶漸漸濕潤了,她還是忍不住,朝那個高大帥氣的背影輕喊了一聲:“瀟天!”
隻見淩瀟天一把橫抱起新娘,在眾目睽睽下,轉身,走向紅毯。
又是一片嘩然。
“淩瀟天!”已經完全分不清東西南北中的她,下意識衝了過去,攔在了淩瀟天的麵前。
“這是唱得哪出?”新郎走到女人身邊,環起她的腰,一絲嘲諷的笑容掛在嘴邊。
女人靠在新郎的懷中,宛然一副勝利者的姿勢,露出滿意得意的笑容。
“婚禮還舉行麼?”神父搖了搖頭,無奈地問著新郎。
“取消!”淡淡的話語,如同瓊花一樣飄灑在空中,回蕩在聖莫尼卡海灘的上空。
“尤悠,對不起,此時此刻,不能丟下Joan不管,我回頭和你解釋!”淩瀟天低沉的嗓音在尤悠的耳邊響起。
等等,沒聽錯吧,可憐的尤悠使勁捏了捏手,努力回憶了一遍,沒錯,他說她說Joan。
Joan 是程璐,程璐是Joan!
他抱著程璐,與她擦肩而過,剩下她愣愣地站在原地,目瞪口呆,啞口無言。
她扭過頭,看著海灘邊他抱著她,就這麼慢慢地遠去,最後變成了一個小黑點,越來越模糊,原來,她早已淚流滿麵,最後,她索性蹲下像一隻受傷的兔子蜷縮著抱著膝蓋抽泣著。
小三指腹拆婚,閨蜜變情敵,這一天真是戲劇性的一天。
腦海裏這畫麵回放了無數次,痛苦也就加深了無數倍,抽泣聲越來越重,最後隱隱可以聽見嗚嗚的痛苦聲,這浪漫宛若童話般的婚禮現場一下子變成了兩個人的地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