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夜,聽著山洞外呼呼的風聲和猛獸的吼叫聲,靠在心愛的人兒身邊,雖然似乎一夜未眠,但她感到很溫暖,很溫馨!
清晨,幾聲鳥啾聲,吵醒了沉睡的淩瀟天。
同樣的環境,淩瀟天一覺沉睡到大天亮,可是尤悠卻是徹夜未眠,總裁到底是總裁,大有死生自命,貧富賤者,不知時也,故臨難不懼的精神!
然而,現實就是他們被困象牙雪山!在盛龍被尊重的需要,交友的需要,自我價值實現的需要都不再成為需要,擺在眼前最大的需要就是生存的需要!
睡了一覺,精氣神爽,淩瀟天在洞口打了幾個泰拳招式,看得尤悠佩服得五體投地!
突然一陣怪笑聲從近處傳來,隻見一個黑衣人像老鷹一樣一閃而過,嚇得尤悠尖叫著跳過去緊緊地抱住了淩瀟天,頭深深地埋在了他的懷裏。
“蒼鷹飛上雪山來,妹妹我心裏想起個人。山坡坡積雪白又純,又一年妹妹我在等你……”
遠處,傳來一陣信天遊的歌聲,在象牙雪山的山穀間久久回蕩!
“別怕!”淩瀟天輕輕拍了拍尤悠的肩頭,出現了人就意味著他們走出雪山有救了!不管是壞人還是好人,都好過一望無際,荒無人煙的空寂感,有人的地方就有生存的希望!
淩瀟天和尤悠追著歌聲跟了過去,尤悠的腿傷沒有好,淩瀟天半攙著她前行著。
轉眼,來到了一座破舊不堪的小木屋前。
昨天尤悠四處覓食,穿過樹林,來到過這裏,也是這座小木屋。
尤悠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,手上沾滿了灰塵,仿佛這是一間很久沒有人住過的荒屋。
不見小木屋的主人來開門,淩瀟天輕輕地推了推,門開了。
映入眼簾的是傾斜的灶台上一盞舊鐵鍋,一張斷了一隻腿的椅子歪歪倒到地靠在牆角,一張破舊的桌子和床連在一起。
“有人在麼?”尤悠喊了一聲。
靜悄悄地,無人回應。
突然,伴著一陣陰森的怪笑聲,一個瘦骨嶙峋,幹枯身軀的老婆婆衣衫不整地跳到尤悠的背後,一把扯住了她戶外裝上的帽子。
“哎呀!”尤悠嚇得尖叫著。
“哥哥你坐船頭,妹妹你岸上走!”老婆婆一邊神誌不清的唱著,一邊扯著尤悠的帽子用力往前拉。
“放手!”淩瀟天大聲嗬斥著!
眼看,尤悠脖子被勒得嗆出了眼淚,淩瀟天伸手一推,老婆婆一個踉蹌,鬆開了手,一屁股坐在了床頭。
“姑娘,情哥哥不錯嘛!為了你,推我!為什麼?你們都是壞人!你們都不喜歡我麼?我長得醜麼?不要我了 !都不要我了!不要過來抓我!不要過來抓我!”老婆婆雙手抱著頭,一邊搖頭,一邊胡言亂語!
支離破碎地語言讓她倆總算明白了,她是個可憐的瘋婆婆!
被她剛剛這麼一拉,尤悠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地躲在了淩瀟天的背後。
從瘋婆婆的話裏行間,又知道她一定是遭受了情感重創,而且她的信天遊唱得很動聽!尤悠忍不住偷偷從淩瀟天得背後瞄了一眼。
她衣衫襤褸,骨瘦如柴,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真惹人憐愛,要不是剛剛那恐怖的一幕,她一定會對她噓寒問暖!
她的臉很清瘦,因為太瘦,眼窩凹了進去,一雙大眼睛空洞無神的直視著前方。想必,瘋婆婆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標準的美人胚子!
是什麼讓她變成了現在這樣,孤苦伶仃出現在深山老林?
想到這裏,尤悠心中滿滿的憐愛讓剛剛的恐懼消散開來。
“婆婆,我們是好人,你別怕,我們不會威脅到你,你是安全的!”尤悠正欲從淩瀟天背後走出來,淩瀟天一把抓住她扣如懷中,低沉的嗓音小聲在她的耳邊響起:“你不要命了?!”
“好人!好!好!好!求你們帶我離開這裏,他們要抓我,我想我的小紅帽,我的小紅帽現在也這麼大了!你是我的孩子?孩子,我找你找得好苦!你終於來看媽媽啦!”
瘋婆婆直直地盯著尤悠發呆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奪眶而出,她就任由眼淚這麼撲簌簌地流過臉龐,滴到衣服上,落到地上。
尤悠的眼眶也濕潤了,莫名的抽動讓她掙脫掉了淩瀟天的懷抱,上前輕輕地抱住了瘋婆婆。
淩瀟天像保鏢一樣的寸步不離,緊跟在尤悠的身後,生怕一個不小心,尤悠又被瘋婆婆掐住了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