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背後黑手(1 / 2)

第二天清晨,南宮善若又起了個大清早。不過和以往的波瀾不驚不同的是,今天醒後她就覺得心情很是舒朗,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,就連慣例的彈琴都是彈得喜慶歡愉。

“小姐今天心情很不錯呢!”環佩一邊梳著她發光可鑒的雲絲一邊說道,小姐心情好,她的心情自然不會差。

“蘇畫師今天來嗎?”南宮善若答非所問。

“當然會來,蘇畫師不適合小姐約好的嘛。”環佩笑著說。

南宮善若輕輕“恩”了一聲,似有所思。半晌,驀地伸手拿起了梳妝桌上的梅花玉簪遞給環佩。

“今天用這個簪子吧,梳墮馬髻。衣服嘛!就穿那件宮緞素雪絹裙。”南宮善若想了好一會才和環佩說道。

要知道,南宮善若以往對什麼都是淡淡的,這些零零碎碎的瑣事都是環佩追的問她,她才胡亂選的,哪有這般上心過?

“怎麼了?”南宮善若看向動作微微頓住的環佩,“我難得正常一下,反倒顯得不正常了嗎?”

環佩“噗嗤”一聲笑了,說道:“我巴不得您天天這樣呢!”

南宮善若淺笑不語,隻是和以往不同的,連眼睛都是笑的。

世家閨閣女子雖然規矩繁多,但是畫室這一職業比較特殊。大戶人家的小姐閨秀足不出戶,外界知曉她們的容色氣度多憑畫像。而畫師本身十有八九是德才兼備的文人雅士,斷不會做出越據之事。因此南宮善若此舉,到也說不上不合禮法。

今日蘇洛與南宮善若具是一襲白衣,兩人站在一起越發顯得仙氣飄飄。

“蘇畫師果然是守諾之人。”南宮善若禮貌的說。或許是慣性作怪,雖然很明顯的感覺得出自己對蘇洛的好感,卻慣性的遵守禮法。

“南宮姑娘亦是。姑娘今日還打算在花園秋千上畫像嗎?”蘇洛恭恭敬敬的詢問,眼眸直視著南宮善若的裙子。

“今天的日頭有些曬,去涼亭裏吧!環佩,你去取一些水果茶點來給蘇畫師。”南宮善若吩咐道。

“是。”環佩領命而去,她巴不得給自己心中這天造地設的一對騰地方。

南宮善若在前,蘇洛在後,兩人不急不緩的往涼亭走去。

“蘇先生。”南宮善若並沒有回頭,聲音也不大,但以他們的距離蘇洛是肯定可以聽到的,“我們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見過。”

這不是一個問句,而是一個陳述句,陳述一個她非常肯定的事實。

蘇洛,也就是公子無期心下一驚。

他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目的,以蘇洛的身份來給南宮善若畫像的。或許,就這麼無聲無息的不出現,連消失都算不上的方式,才是對她最好的處理方式吧!可是不知道為什麼,他就是不甘心。這樣不顧自己也不顧她的出現在她的生命中,究竟是說明他太愛她了,還是不夠愛?

他們理應是見過的吧!

三年前,她十三歲,他二十歲。

那不是他第一次來南宮府找南宮煜,卻是他第一次知道他有個妹妹。

梅花盛開下,清麗稚嫩的少女臨窗彈琴,悠遠清越,意境清絕,一如她的人。

白衣少年在門外駐足,沉醉於她的琴音帶人進入的意境,驚豔於她還尚未長成的絕代風華。

“阿煜,那個院子裏彈琴的人是誰?”

“哦,是我妹妹善若,她身子弱得很,也不喜歡和我們玩。”南宮煜毫不在意地說,雖然愛護妹妹,但是他還是個粗線條的大男孩。

“南宮小姐說笑了。”良久,蘇洛說道,聲音溫厚而又堅定。

兩人都不再多話,南宮善若深知,這短短兩句話,她就已經越據了。

蘇洛的畫技是沒的說的,南宮善若昨日就已經見識過了。

隻是苦了環佩,拿了一趟水果回來,明顯的覺得兩人之間的氣場變了,但絕不是變得溫馨曖昧,而是說不出的怪異。

小半個時辰過去,新的畫像大功告成。環佩留蘇洛用些水果甜點,蘇洛堅決的推辭了。雖然化身畫師和心愛的人相處接觸是出於他自己的私心,但他是絕對不會讓這一切變質,做出有損於南宮善若名聲的事的。

“環佩,”南宮善若止住了熱心的丫鬟,“既然蘇畫師執意要走,我們又何苦強人所難。”

他算是間接的拒絕了她,她並非是死纏爛打的人,既然蘇洛心意如此,他又怎會不知休恥的強迫與他?

“多謝南宮姑娘抬愛,蘇某告退。”蘇洛行了一禮,躬身退了兩步,轉身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