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直見她肚子大的太異常,怕她舟車勞頓的出宮會動了胎氣,就帶著她去了宮裏的祈福宮。祈福宮是欽天監用來祭天、祈福以及測算天氣預言的地方,但偶爾也會有人前去敬香求平安。
行往祈福宮的半路上,天際忽然下起了蒙蒙細雨。南歸的大雁在秋的雲雨中變幻著隊列,紛紛飛的低了下來。
小直抬頭望了望漸漸要黑沉下來的天際,“這天,估計又要下大雨了,路會打滑的。王妃,我們還是回去吧,待會回來時著涼可不好。等天好些了再過去祈福好不好?”
好好搖頭。“一點點小雨,沒什麼大不了。”今天就是下再大的雨,她也要去!不知怎的,她始終安不下心!
見勸不動,小直隻好緊緊的攙扶著她。
雨點開始大了些。一陣冷風刮過,她腹部突然猛的疼了下!緊接著,腹內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劃過,墜痛感猛的接踵而來!好好疼的站不住腳,整個人的重量全放在了小直的身上,身子忍不住的哆嗦起來!
小直一驚,忙拽緊她一隻胳膊,“王妃,您怎麼了?哪兒不舒服?”
“小直,快去叫醫女過來。我疼,我疼……”好好捂著小腹,喃喃哆嗦道。體內一波一波的劇烈墜痛感越來越強烈!痛襲遍全身,像一刀一刀被人放肆的淩遲著……
小直突的一聲驚呼!瞪大眼望著好好身下,顫聲中帶著哭音:“血、血、好多血……”
隻見好好淡藍色的裙上,被一大片一大片的鮮血染得透紅!她所站的周身地麵,也是很大一灘濃稠、黏糊的暗紅,在雨點的濺濕下跳著一朵朵很小的血花,小直的鞋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染紅了很大兩塊!一股股血腥味中夾帶著一種淡淡的屍臭味,讓人聞之欲嘔!
小直到底年少,整個人都嚇傻了!傻在原地隻知道一個勁的哭著!唇一直顫抖著:“血、血……”
在這祈福宮的大半路上,空曠的小道無人經過,靜得隻有風聲、小雨聲、大雁低鳴聲,還有好好打顫的抽氣聲、小直的哭聲。
小直一時慌了手腳,完全不知怎麼辦了!王妃疼得坐地上站不起來了,她大著肚子,又不能背著她走!
這時,從前方走來一宮女,小直心下一喜!忙招手朝那走來的宮女呼道:“快,快去喚醫女!嗚嗚我家王妃流了好多血……”
那位宮女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,淡漠的看了眼好好,事不關己的從好好身邊繞過。
“喂!你……”
小直氣急的指著那宮女的背影,還欲大呼,被好好弱弱的拽了下衣角,她不甘的回頭,隻聽好好道:“小直,你幫我去叫醫女好不好?我在這等你。”
“可是,我怎麼可以把您扔這裏?要是出事了,我、嗚嗚小直好怕……”說著說著,小直又哭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