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無痕聽了這個消息，整個人僵了一瞬。直到蕭勁寒捧了一杯茶給他，他才回神。
接過茶來，小抿了一口，才道：“你得來的消息，應該是沒錯的！難道他是因為病了，才突然從京城撤兵，回到東陵的？”
蕭勁寒捧著自己的茶盞，刮了一下茶末，道：“這就不清楚了！秦江正向來給人精神煥發的感覺，從來沒聽人說起過他有什麼病！這一次，也是因為他在幽州城裏懸榜招神醫，才傳了出來的。不過皇上應該還不知道，我讓袁明把事情壓了下來。畢竟現在朝中，暗地裏支持秦家的人不少，我暫時還不想讓朝局有太大的動蕩！”
“那麼，你決定去東陵了？”
“嗯！昨天飛羽那隻鳥兒給你說的話，不管是真是假，我總該去試試的！林晚星不是說，玄踏雪試圖給她們兩個換魂嗎？她如果換成了以前的那個秦慕蘇，的確是有可能回了東陵的。據我所知，她是個很孝順的女兒，秦家父母又對她甚是疼愛，就算現在她沒去，遲早也會回去看她的！我現在去東陵，沒準能趁著秦江正病重的時候收服秦家軍，還能順便找到阿鸞，一舉兩得，何樂而不為？”
蕭勁寒自信滿滿的樣子，讓白無痕不禁大笑了起來：“你啊你！從我收你為徒開始，你無論對什麼事兒都是精打細算，從來不讓自己吃半點虧！而且，幹什麼都想著一舉兩得甚至一石三鳥的，也難怪，才而立之年，就坐到了攝政王的位子！還有，你這性子可是教了恪兒不少。昨天我問他，恪兒，你功課做的怎麼樣？你猜，他怎麼說的？”
蕭勁寒自然來了興趣：“怎麼說的？”
白無痕板起了臉，學著孩子麵癱的樣子，道：“回答這個問題要三錢銀子，回答這個問題用肯定句，再加五錢銀子！白爺爺，總共八錢銀子，速速拿來！”
“……”
蕭恪剛跟著林晚星跑進來，就聽見白無痕在跟蕭勁寒告他的狀了。於是繼續板起了小臉，一隻小手攤開到白無痕麵前：“告狀加罰兩錢銀子！加上昨天欠我的，總共十錢！還有，以後拒絕賒賬！”
白無痕眼睛瞪得比他還大，氣道：“好你個臭小子，整天就想著怎麼坑你白爺爺的錢呢！你整天吃喝不愁的，要那麼多錢幹嘛？”
恪兒麵無表情地反駁他：“你整天吃喝不愁的，要那麼多破石頭幹嘛？”
白無痕原地一蹦：“什麼破石頭？沒聽你娘說嗎？那是有恐什麼龍的化石的絕世無雙的石頭！”
恪兒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給他，表示鄙視，然後撲到了蕭勁寒懷裏，問他道：“星兒姑姑說，爹爹有了娘的消息了，是真的嗎？”
蕭勁寒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，笑道：“應該是真的。但是凡事沒有親眼見到，我們都不能下定論。”
“那爹爹應該親自過去一趟，找到娘以後就有了定論了！”
蕭勁寒滿意地點頭，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，道：“恪兒要跟著爹爹一起去嗎？可能還會像上個月那樣，做好久的馬車！”
林晚星連忙上前道：“小孩子才這麼點兒，哪能跟著你們去東陵呢？”
恪兒卻是大眼瞪的溜圓，一副向往的樣子，問他道：“會像徐叔說的那樣，上戰場嗎？會比阿杭哥哥還厲害嗎？”
提起嶽葦杭，蕭勁寒心驀地一陣抽痛。又看向不諳世事的恪兒，忽然覺得他跟阿杭十分相像。以前八歲的阿杭，一說起跟著他上戰場，也是這麼憧憬的一副表情。每次立了戰功，都恨不得顯擺得整個大漠都聽見，讓所有的狼群都為他歡呼……
“恪兒，跟我走！你以後肯定比你的阿杭哥哥有出息！”——最起碼，我會保護好你，絕不讓人再像是欺負阿杭那樣欺負你！
恪兒一把抱住蕭勁寒的脖子，嘴角輕輕揚起了一下，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再次問他：“那紅豆呢？紅豆和娘在一起嗎？”
蕭勁寒臉色又沉了下來。
白無痕卻是給他們父子開解道：“前天，戎狄那邊，有一個大祭司，是我的一個老朋友，他來信跟我說，紅豆和無意在戎狄一切安好。讓我們安心處理中原這邊的事兒！晟戟，等你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，什麼時候想去接孩子，再去接她好了！現在局勢動蕩，把孩子帶在身邊也不見得好！”
恪兒一聽不樂意了：“我又沒紅豆那麼調皮和笨蛋！帶著她是累贅，帶著我是寶貝！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