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蘇盯著那個一直笑一直笑的男人,想起鈴蘭的話,不禁腹誹——丫的這貨今天心情真是不錯,還沒說幾句話就戳中他的笑點了。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笑點這麼低?
到底是花無意看不下去了,紅著臉說了一句:“姐夫,你別笑了!”
等一下等一下,花無意這語氣——這語氣怎麼聽著跟個娘們兒撒嬌似的!而且,他居然喊他“姐夫”?她不記得花無意是她弟弟啊!
“無意!姐夫早就讓你恢複女兒裝了!你偏偏不聽,現在可好,看誰還把你當女孩兒!”男人竟是用從未有過的寵溺語氣說出了這番話。
這番寵溺的話,卻讓慕蘇當場石化!簡直猶如一萬道驚雷當頭劈下,雷得她是外焦裏嫩!
花無意是女的!是女的!女的!的!
怪不得他長得跟個娘們兒似的,舉止偶爾也那麼娘們兒,尼瑪她就是個娘們兒!這太驚悚了有木有!
“你、是女的?”某女好不容易打開了石化的雙唇,問道。
花無意被她一問,顯得更是窘迫,點了點頭。
蕭勁寒心情的確不錯,湊上前去,幫花無意摘下了常年戴著的儒冠,解開了白色的發帶。一頭黑發如瀑般披散開來,襯著她的臉龐尤為嬌小,一雙黛眉微蹙,臉色緋紅,倒是有一種粉麵含春半不露的感覺。
果然是個水嫩嫩的美人兒啊!
慕蘇打心底讚歎了一番,然後開心地顛兒過去,狼爪在花美人的手上吃起了豆腐,道:“哎呀!早說你是個女的啊!早知道你是個大美女,肯定跟你發展一下閨蜜情誼!”
花無意不是很習慣別人的觸碰,一下子收回了自己的手,後退了幾步,咬著唇不說話。
慕蘇尷尬了,看向蕭勁寒,抽搐了一下嘴角,道:“嗬嗬!花妹妹跟我好像還不是很熟哈!”
蕭勁寒又一次寵溺地拍了拍花無意的肩,道:“無意自小就不愛和人接觸!以後會好的!她是如衣的妹妹!今年二月的時候她就及笄了,隻不過當時事情多,連個及笄禮都沒來得及給她辦!委屈她了!我準備明年就把她和阿杭的婚事辦了,你現在名分是算是她的長輩,我讓博山選好了日子,你先幫她把及笄禮行了!”
“轟隆隆——”又是一萬道驚雷劈下!
慕蘇焦化了。她花無意和嶽葦杭的婚事?靠!嶽葦杭那個傻小子不是要娶什麼小宮女嗎?那枚祖母綠戒指還在她手裏呢!那小子沒和蕭勁寒說這事兒?那她要不要現在說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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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無意!看我又給你拿什麼好吃的來了?”少年因為處於變聲期而微帶著沙啞的聲音從門口傳來,令安心搗鼓藥材的人兒停了手。
“你上次拿來的桑葚,我還沒吃完呢!”花無意淡看了嶽葦杭一眼,道。
嶽葦杭嘿嘿一笑,道:“這次可是好東西!醉香樓的荷葉雞!一天就賣一隻,今兒被我搶到了!怎樣,我夠意思吧?!先別弄那些花花草草了,來,吃雞!”
看著眼前令人垂涎的雞腿,花無意微微向下側了頭,像是不願看見身旁的人似的,涼聲道:“你先放這裏吧!我現在不餓!”
嶽葦杭也不多想,撓了撓頭,道:“也對!現在還沒到吃飯的點兒呢!那我先給你放盤子裏,你餓了趕緊吃,要不這香味可就招了耗子來啦!”
見他抱著燒雞要走,花無意又抬頭喊住了他,道:“你去哪兒?”
嶽葦杭頭也沒回,大著嗓門道:“去給義父送半隻過去啊!他也喜歡吃燒雞啊!”
“你等等!”見他真的要走,花無意連忙起了身,一腳深一腳淺地追了上去,走得不穩,竟是一下子撲到了少年的背上。
嶽葦杭連忙攙住了她,道:“咋了?著急啥?”
花無意紅了臉,將自己的巴掌臉隱在長長的青絲下,從懷裏掏出一個錦囊,低聲道:“驅靈草,祛邪避煞的!以後上戰場,隨身帶著!”
嶽葦杭接了過來那赭黃的錦囊,嘿嘿笑了起來:“成!那我以後就帶著!誒,要不你給我們先鋒營的兄弟們都繡一個?這次打仗又死了幾個弟兄,唉,每次打仗都是我們做前鋒,最容易出事兒了!還有,給義父也繡一個,還有——”
“行了知道了!你趕緊給義父送燒雞去吧!”
“誒?我話還沒完呐!還得給徐叔一個啊!徐叔這次也上戰場啦!還有——”
“砰——”的一聲的關門聲,徹底打斷了嶽葦杭沙啞的大嗓門。
“好好的,咋又生氣了啊?剛還想跟你說,你散著頭發的樣兒挺美,挺像個女人了,你這臭脾氣就又上來了!看誰以後敢娶你!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