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蘇目測那個雞應該是沒去任何內髒的!
“嗬嗬。”她除了嗬嗬已經不會說別的了……
“來來來,小木梳,快來嚐嚐爺做的味道怎麼樣!”
慕蘇本來想毒舌他幾句,不料被他搶白道:“要是味道不好的話,爺就再去幫你做一次!你放心,爺的誠意可是足足的!”
“那個……很好吃!真的很好吃!恩!秀色可餐,看著就飽了!”慕蘇閉著眼說了這些話,心裏暗道,我這不算是睜著眼說瞎話,我是閉著眼的!
“哦?!那麼小木梳,一定要吃光光喲!”葉辰妖孽的身段配上賣萌的聲調,引得慕蘇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層又一層。
眼見著這廝眨著無辜的丹鳳眼,盯著自己越靠越近,慕蘇心虛地隨著他的節奏挪動著自己的身子。後退,左轉,再後退,好不容易抓住了小蠻的衣服,慕蘇連忙躲到她身後,小聲地說道:“小蠻,幫我把這些都吃了,賞你白銀百兩,工錢另漲一倍!”
小蠻內心狂捶地,一臉苦逼相道:“夫人,奴婢寧可被扣十年的工錢!不,五十年的!”
“……”
慕蘇已經是無語對蒼穹的姿態了,葉辰那廝似乎還是不想繞了她,取了一雙筷子,從幾個盤子裏撥出點東西,盛到一個小碟子裏,然後風騷地走到慕蘇麵前,嘻嘻笑道:“小木梳,本著嚴於律己寬以待人的原則,爺現在把精華都讓給你,自己吃糟粕部分!”
慕蘇忍住上去把這個妖孽錘死的衝動,露出一個有氣無力的笑:“難道精華就是指花椒籽、蒜瓣、蝦尾巴?”
聽她這麼一問,葉辰倒真是陷入了沉思,盯著一桌子“美味佳肴”想了想又夾過來一筷子,邀功似的風情一笑:“還有雞爪子!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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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無意,別哭了。讓人笑話。”男人眼梢掛滿了細紋,纖長濃密的睫毛翻動著,凹下去的眼窩尤為深邃。臉色蒼白,唇色極淡,一副病相,說話的語氣卻絲毫不輸氣力。不知是不是在強撐。
花無意的淚流的更多了,尤其是又一次看到這個男人對自己露出那般如沐春風的笑以後。
“會有辦法的!姐夫,我不會讓你死的!我不允許的!”
徐博山看著盆子裏的惡血,也皺眉歎氣:“無意,怎麼會突然又毒發的?前幾天不還是好好的嗎?怎麼今天隻是吃了口東西,就突然吐血了?你說的蛇舞九天,到底能不能解?!”
花無意搖頭,哽咽道:“我也不敢篤定!蛇舞九天,我也隻是聽師傅提過而已!師傅養了不少毒物,有一種晶瑩綠的毒物,看起來是毒蛇,其實不是!那東西隻在寒冷的冬天出來活動,也隻活動九天而已!而且它們聞到血的味道就會麻木,失去攻擊力。這東西罕見,也沒什麼可怕的,可唯獨不能吃,尤其帶傷的人不能吃!否則,毒會侵入傷口,每次發作,都會順著你的傷口長出一大片它的鱗!而且是不定時發作!師傅隻是這樣提過,具體會按照什麼規律發作,我也不知道!”
蕭勁寒擺擺手,道:“罷了!得之我幸,失之我命!我從來過日子都當自己是個死人,若是多活了一天,便是賺了一天!現在氣數已盡,沒什麼遺憾的!無意,姐夫走了以後,你好好照顧自己,我的軍權,就交給阿杭了!你和博山,記得好好輔佐他便是!”
徐博山聞言,眸底寒光一閃而過,卻換上一張憂心忡忡的麵孔,道:“這種毒,也不一定會致命!上一次毒發過後,蛇鱗不就下去了?沒準隻是會發作,折磨人而已!”
蕭勁寒緩緩神,硬撐著坐了起來,道:“沒事!我隻要還有一天活的,該幹的事,就會幹了!要是哪一天沒撐住走了,你們記得把我沒來得及幹的事兒做完就好!”
花無意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裏,大哭道:“不許你走!你走了我就殺了那女人給你陪葬!”
蕭勁寒身子猛地一僵——殺了她,陪葬嗎?
不,還是不要了!她已經不需要再出現在他這裏了。他拿出的真心,已經被她毫不客氣地退回來了。她說,她不愛了,便是真的不愛了吧!他又何必害她?秦家做的那些事,本來就跟她沒關係,他又何嚐恨過她?!
他安排的後事裏麵,是不是也應該算上她一份?!
“無意,答應我,再不許找她了。她,不會再出現在我們的世界裏了。”蒼白的聲音,帶著想動搖的堅定,靜靜回蕩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