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慕菖輕蔑地掃過了這裏的眾人,才悠悠道:“十年前,我就說你輸了,月盈喜歡的是我!十年你都不甘心,現在把自己輸來了這裏,服不服?嘖嘖,抱你的女人可抱得真緊!現在知道珍惜眼前這個了?”
樓承賢冷笑一聲,道:“臨秋已經瘋了,你還想怎麼樣?秦家做這麼多的孽,真不怕遭報應?”
“哼!報應?誰敢?崔家?還是你穆王?”
“嘔——噗——”秦慕菖帶著蔑笑的話音還沒落下去,蕭勁寒就看到樓承賢猛地一口惡血吐到了他的長袍上!
秦慕菖躲閃不及,甚至連胸前都被噴上了幾口血,頓時他整個人渾身都被腥臭味包圍了!
“你——你這個雜種!爺先去換身衣服,回來再收拾你這個狗東西!”
秦慕菖一張臉都被惡心的變形,罵了幾句就走了。走之前還吩咐蕭勁寒,在這裏看著這倆人,別讓他們整出什麼幺蛾子,他一會就回來。
看著那一抹刺眼的豔紅消失在視野中,蕭勁寒終於緩緩蹲下,看向了牢裏的兩個人。
樓承賢放開了懷裏的人,也定定地看向了蕭勁寒。忽然,他直起了身子,翻身跪在了他的麵前。
蕭勁寒看到這個動作,麵色隻是驟然沉了下去。俄而才道:“三皇子有事請直言!”
樓承賢將喃喃自語個不停的女人拉到他麵前,咬牙道:“給她個痛快!我內功被廢了,想掐死她都沒力氣了!”
蕭勁寒聞言,背在身後的右手一顫,但是他臉上並沒有什麼波瀾。他看著那個此時安靜地依偎在樓承賢背上,一臉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幸福得笑著的女人,忽然想到了另一張笑臉。
那張笑臉,在她進了這個監牢以後,他再也沒見到。隻因,他曾經動了讓她死的念頭!
“別殺自己的女人!”情不自禁,他這樣說了。
樓承賢微微愣神,旋即反應過來,苦笑著搖頭,道:“不殺了她,等著她被侮辱嗎?她沒了兒子,已經瘋了!我想讓她少點痛苦地離開這裏!剛才秦慕菖來這裏,我就怕他會對她做什麼!那個畜生,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都敢做!”
蕭勁寒略一歎氣。對這位造反的王爺,他談不上多憐憫,畢竟不自量力的人本來就該死!但是他的重情重義,倒是叫他有些刮目相看。
樓承賢見他還是不動手,才又說道:“不到萬不得已,我不會這樣求一個人!王爺和秦家那些畜生不一樣,還請王爺給她一個好死!我這裏,有你想要的東西!”
聽他這樣一說,蕭勁寒倒是來了興致,道:“三皇子這裏能有什麼我想要的?”
樓承賢卻是將崔臨秋拉到自己懷裏,對她輕輕說道:“秋兒,你不是想睡覺嗎?一會別掙紮,馬上就可以好好睡一個覺了!帶著我們的寶兒,一起睡覺,好不好?”
懷裏的女人眼神空洞,卻在聽到他說寶兒的時候,眼珠動了幾圈,又開始喃喃自語:“寶兒不是去京城玩了嗎?是不是要回來了?”
蕭勁寒明白了他的意思,大手漸漸抬起,掐住女人的脖子,眼睛狠狠閉上,內力提起三分,就發了力。
半晌過後,終於感覺不到手裏肌膚的掙紮,他才睜開了眼,直接看向樓承賢,道:“給了你想要的,我想要的呢?”
樓承賢看著斷了氣的結發妻子,淒然一笑,輕輕將她圓睜的雙目合上。然後才將自己束起的長發忽地扯開,從頭發裏掏出了一個牌子。
蕭勁寒眸光一閃,死死地釘在那個牌子上。樓承賢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,冷笑一聲,說道:“我的封地睦州上還有幾千兵士,他們隻效忠於我!我敗了,估計秦家還沒來得及過去收服他們,現在,這個牌子,也就是兵符,我給你了!訓練有素的軍隊,難道不是王爺最想要的嗎?”
“沒想到,你還給自己留了這一手後招!”
“我一開始的打算,是借著兒子死了的理由先進京,然後和崔相聯合逼宮,先奪了皇宮,再讓我的軍隊從睦州殺進京城,和崔家軍會合!沒想到,月盈把我賣了!敗了!一敗塗地了!”
“月盈?”
“這些,王爺不必懂!反正,就是我自以為是,把女人的情看的太重,結果反而被這些蛇蠍毒婦坑了!我把我最後的籌碼給你,也是想要你答應我一件事!”
“什麼事?”
“滅了秦家!滅了皇族!殺光他們!我知道,你可以!你早就虎視眈眈了,我知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