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裏,鈴蘭指著蕭勁寒手上的東西繼續道:“奴婢到了臥龍殿的時候,就發現殿門是大開著的!進去走了沒幾步,就發現了夫人這雙靴子!奴婢怕夫人出事,就衝了進去,結果就發現內殿全是侍衛,夫人被押著跪在地上,皇後在哭著指責夫人弑君!奴婢聽她的意思,好像是說夫人為了將軍被貶的事情來找皇上理論,結果語出不遜將皇上氣死了!魚良娣也聽了那些話,就掩護著讓奴婢跑了出去,叮囑奴婢回來向將軍報信!奴婢回府的時候,又遇到一個老翁,自稱是秦府的管家,在牢裏看望兒子的時候遇到了夫人,夫人還托他將這件馬甲帶給將軍!”
蕭勁寒一邊聽著鈴蘭的敘述,一邊研究起來慕蘇的靴子和馬甲。半晌過後,他對著她倆問道:“夫人靴子上的熏香,可是你們倆負責的?你們聞一下這個味道,看是不是夫人平時用的!”
小蠻率先接了過來,吸了吸鼻子,搖搖頭道:“這上麵的香氣這麼濃,才不是夫人平時慣用的藤蘿香呢!不對啊,這靴子是奴婢今天早上剛剛為夫人縫製好的新靴子,按說連藤蘿香都不應該有呢!現在這味道——”
蕭勁寒點點頭,又捏著那馬甲道:“這件馬甲,夫人平時——”
“咦?這不是夫人說要縫個口袋的那個馬甲嗎?”小蠻不禁驚呼道。
“什麼口袋?”
小蠻拿起那件馬甲,將裏子翻了過來,對著上麵一個有一圈針腳的地方說道:“夫人說,這兒的衣服放東西不方便,要是在裏麵縫一個口袋就能裝東西了!將軍你看,這裏麵——咦,這裏麵有一枚玉佩——”
蕭勁寒眸中的亮光瞬間就捕捉到了小蠻手裏拿著的那枚黃色的玉佩。
那是,他當年曾經許過她,護她安好的玉佩,是他給過她的諾言……
“小蠻,你去叫無意過來這裏!鈴蘭,你去找博山過來!”男人突然心裏一亮,語帶堅定地安排了起來……
*
同樣的月光下,秦府一片燈火通明。
樓長樂知道秦江正又在書房處理公事,自己也照例從廚房端了一份八寶麵茶,準備送過去給他當夜宵。
剛剛走到他書房的門口,她就聽見了秦貴例行公事給他彙報的聲音——“皇後應該是命人封鎖了消息,二小姐現在已經在天牢了!”
樓長樂一聽他口中的“二小姐”,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是誰了。
端著麵茶的手一哆嗦,“咣當”一聲巨響,倒是把屋裏的人震了出來。
秦貴一見她站在門口,就知道她一定是聽見自己說的話了。又怕夫人不明實況地瞎想,因此搶在她發問之前就又細細地將事情說了一遍。
樓長樂也不知道聽沒聽懂事情的具體情況,隻是一臉梨花帶雨地衝了進去,抱著秦江正就啼哭道:“我不管!我就阿鸞這麼一個孩子,你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出事!她要是有什麼——”
“有什麼三長兩短,你也不活了是不是?”秦江正不耐煩地打斷了她。
樓長樂抹了一把眼淚,哭著說:“你又嫌我一哭二鬧三上吊?我這回可來真的了!阿鸞都進了天牢了,孩子哪兒吃過那種苦啊!我不管,你明天就把她弄出來!皇後這是怎麼了?阿鸞到底怎麼惹下她了,要把她打入天牢?”
秦江正幫她擦了擦淚,又將她攬入懷中,讓她看不到自己眸中滿溢的厭惡之色,繼而低聲哄道:“秦貴還沒有調查清楚情況,宮裏現在消息封鎖得很緊,我不是在想辦法嗎?你先別鬧了,你這樣一直哭,我是先想法子哄你高興,還是先想法子救阿鸞呢?”
樓長樂這才破泣為笑,道:“你還把她放在心上就好!我還以為你一直心裏有疙瘩,不肯好好待她呢!你去找一下晟戟那孩子吧,我看那孩子也心疼阿鸞,他手裏兵權不小,皇後投鼠忌器,沒準他攙和進來比咱們還管事呢!”
秦江正點頭,道:“他是阿鸞的夫婿,當然是要找他的!隻是現在宮裏情況還不明,明天你起個大早,就說想看看皇上的病情了,先去見一見皇上,看看皇上知不知道這件事!長樂,你明天要多加小心,千萬別讓皇後看出來咱們聽到什麼風吹草動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