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探子最近見過皇上人沒？”蕭勁寒心裏有什麼猜測呼之欲出。
“這我倒是沒問！一般生病的時候，皇上不讓大臣去探視，後妃見得都不多。探子不是他身邊的內侍太監，見不到的吧！”
“飛鴿傳書過去，讓探子務必想辦法見皇上一麵，或者去找皇上身邊的內侍，問清楚皇上現在的身體狀況！袁明，你去吩咐管家，將府裏家眷大大小小的東西速速收拾好，即刻啟程去崖州！”
“什麼？這麼快？等探子回了信，在觀望幾天也不遲吧？！”徐博山驚道。
本來，做官的起起伏伏是常事。從京官被貶成地方官也是常事。一般的人外貶，都會留在京城觀望幾天，看事情有沒有轉機，或者上下打點好關係才啟程的。他倒是實在，皇上前腳下來詔書，他後腳就要走了？
蕭勁寒似是有些憋悶，說出話的音色更加沉重：“為他效命十二年，終究還是逃不了狡兔死，走狗烹的結局！今日若不能即刻啟程，怕是會招來滅門之災！”
袁明似是有些開竅，道：“王爺行事居安思危，尤其認得清自己的地位，這份自知之明最是叫人佩服的！”
蕭勁寒冷笑一聲：“即便皇上對我有知遇之恩，我也沒傻到真的以為和皇上是知己！他始終不放心我手裏的兵權，我早就看出來了！可是他知道，他在位一天，我就會效忠他一天！現在，他怕是覺得自己不行了，怕我會對下一個皇帝不利！畢竟，對我有恩的是他，不是他兒子！我要是反了他，就是忘恩負義，全天下的英雄好漢都瞧不起我；可我要是反了他兒子，說法就多了去了！皇上是老了，可還沒老糊塗！這個節骨眼兒上貶我去崖州那麼遠的地方，估計沒幾天，太子就會找個理由再把我召回來，讓我對他們父子感恩戴德！”
徐博山聽了他這一番猜測，歎了口氣，搖頭道：“想不到當年的恩人，今日竟是如此待我們了！我還記得，當年咱們在許將軍麾下效力，許將軍連敗十場，還是晟戟你冒死上書，皇上慧眼識精英，親自授給你帥印，你力挽狂瀾，咱們兄弟才有今日的！”
蕭勁寒吐了一口寒氣，道：“我今日要是走得晚了，或者是觀望幾天的話，太子遲早要殺我們！別囉嗦了，趕緊收拾東西吧！宮裏的探子，也讓他小心點兒！”
然而此時管家卻走了進來，對著三人行禮道：“王爺，王妃說是皇後昨天派人來傳，說是今日讓王妃進宮的！因此午膳不在府裏用了！王爺您看——”
“你說什麼？她要進宮？現在？”蕭勁寒打斷了管家的話，急急道。
管家有些不明所以，點點頭，又說：“昨天晚上宮裏傳來的皇後口諭！”
徐博山笑了笑，道：“就說你是草木皆兵了吧？皇後沒準是早就知道皇上要貶你，才特意把王妃叫到宮裏去的！到時候王妃去皇上麵前一通哭鬧，肯定就沒事兒了！”
蕭勁寒抿唇，卻吐字清晰：“事情恐怕，沒那麼簡單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