鈴蘭不知何時走了出來,見了呆立的秦慕蘇,不禁過來問候了一聲:“夫人?”
慕蘇回神,道:“怎麼出來了?”
鈴蘭笑道:“小蠻心急,見夫人許久不回來,就叫我過去看看!”
慕蘇這才想起,自己要去看棉花呢!
“那你隨我去吧!正好,許久沒和你說過話了!”
鈴蘭低頭道:“奴婢不是天天在夫人跟前麼?”
慕蘇踩著雪,看著她的影子道:“聽說,昨天,徐大人來找你了?”
鈴蘭點頭道:“嗯!徐大人說是自己新換了個門匾,叫奴婢過去瞧瞧名兒起得好不好!”
“哦?”
鈴蘭以為慕蘇來了興趣,便解釋道:“徐大人把他的‘海棠閣’改成了‘絳雪軒’,叫奴婢過去品一品這名字好不好。奴婢說,大人的屋子前麵常年盛開秋海棠,花開紅豔,花落時潔白如雪,要不是現在的雪花輸了海棠花一股子香味,也許比花兒還好看。絳雪,其實是指紅色的海棠花。大人起這名字,是想盼著春天早些來!”
“你倒是成了徐大人的知己了!”慕蘇輕笑。
鈴蘭不卑不亢:“奴婢不敢高攀!”
“聽說,你經常和徐大人品茗論詩?我倒是不知道,你還會這些!”
鈴蘭語氣略起波瀾,回道:“奴婢以前伺候的是雅妓,跟在旁邊,學了點皮毛!不曾想,竟能入得了徐大人的眼!”
慕蘇冷笑道:“我知道你心氣兒不小,也不可能一輩子跟在我身邊當個使喚丫頭!小蠻當年還想著做將軍府的總管呢!要不是出了櫻桃的事兒,她也不會安生下來!你,想必,也有所求的!”
鈴蘭頓了步伐,低頭回道:“夫人說笑了!這人活著,哪有無欲無求的?就是寺裏整天打坐撞鍾的和尚,對外說著看破紅塵,不也是求得能得道成佛嗎?”
“你生得一顆玲瓏心,遇事冷靜,心思縝密。這,是我留你的理由!”
“奴婢知道!”
“你曾說,要我提攜你未來的夫君,卻沒說你未來的夫君是誰。現在看來,是徐博山?”
鈴蘭踩著雪的腳忽然停下,沉默半晌,倏地跪下,抬頭對慕蘇說道:“奴婢跟在夫人身邊這麼久,沒個功勞也有苦勞,還請夫人不要趕奴婢走!”
慕蘇冷笑:“欲拒還迎?你知道自己遲早要嫁人,而且嫁的人不會簡單!現在又來這一出?”
鈴蘭道:“奴婢自己嫁人,跟被夫人送過去嫁人,不一樣!”
慕蘇沉思片刻,才悟了過來——這古代人的思想,她還真得花時間仔細琢磨琢磨了!
“你是想說,你想做正妻?”慕蘇想明白了,這個丫頭,野心真得不小!憑她的身份,嫁給徐博山做正妻,她還真想看看她憑什麼了!
鈴蘭仰視著秦慕蘇,卻無比堅定地說道:“奴婢敢這麼想,就敢這麼做!若不能得個正經的名分,奴婢此生寧可不嫁!”